林小满推着工具车进“创享空间”写字楼时,刚到三楼共享办公区,就听见一阵“哗啦”的花盆倒地声。她加快脚步拐过去,好家伙——原本摆在走廊两侧的绿植跟遭了劫似的:三盆多肉的叶片少了三片,跟被人揪了头发似的蔫头耷脑;两盆绿萝的藤蔓被剪得参差不齐,跟狗啃的刘海似的垂在花盆外;最惨的是那盆琴叶榕,底部的新叶被掰断两根,断口处还沾着点白色胶带,像是被人慌忙粘过又没粘住。
“这谁干的缺德事啊!”设计公司的张姐叉着腰,对着科技公司的工位嚷嚷,“昨天你们小王还说这琴叶榕挡着你们放服务器,今天它就被掰断叶子,不是你们干的是谁?”
科技公司的小王赶紧从代码里抬头,眼镜滑到鼻尖:“张姐您别冤枉人!我昨天就是随口一说,哪能真动手啊?再说我们程序员天天对着电脑,连喝水都忘,哪有功夫掰叶子?我看是你们设计部的人嫌多肉占地方,想挪位置没挪成,故意搞破坏!”
帆布包里的多肉探出头,叶片气得直颤:“小满!就是那个穿白衬衫、戴黑框眼镜的人干的!昨天下午我看见他蹲在我旁边,嘴里念叨‘这玩意儿占地方’,今天早上他就伸手揪我叶片,疼死我了!他还拿剪刀剪绿萝的藤蔓,剪完还用胶带粘琴叶榕的断口,想假装没断!”
林小满蹲下来,指尖碰了碰多肉的断叶处,果然有新鲜的汁液渗出。她又检查绿萝的藤蔓,剪口平整,是用锋利的剪刀剪的,不是被东西刮断的;琴叶榕的断叶上还沾着点透明胶带,跟多肉说的一模一样。“先别吵,”她起身拦住还想争执的两人,“我先看看现场,肯定能找到线索。”
李婷这时也赶来了,手里拎着相机,一进门就“嘶”了一声:“我的天!上周刚给这片区的绿植做了养护,怎么才三天就成这样了?”她蹲下来拍照,镜头扫到琴叶榕花盆底下时,突然停住:“小满,你看这个!”
花盆底下压着个小小的蓝色笔帽,上面印着“创享空间行政部”的logo,还沾着点绿萝的汁液。“行政部的笔?”张姐眼睛一亮,“我知道了!是行政部的小李!昨天他来统计工位,说要缩减绿植数量,我们没同意,他肯定记仇了!”
“别乱说!”行政部的刘经理匆匆跑过来,手里攥着考勤表,“小李是新来的实习生,刚毕业,胆子小得很,连跟人吵架都不敢,哪敢掰叶子?再说他昨天统计完就下班了,根本没留到晚上。”
刘宇背着检测箱走进来,蹲下来取了点琴叶榕花盆里的土:“先检测一下土壤,看看是不是养护问题,不过看这断叶和剪口,人为破坏的可能性更大。”检测仪屏幕跳了几下,显示土壤湿度和肥力都正常,排除了自然枯萎的可能。
“不是养护问题,就是人为的。”林小满拿起那个蓝色笔帽,“这笔帽是行政部的,而且多肉说凶手穿白衬衫、戴黑框眼镜,小李是不是这样打扮?”
刘经理愣了愣:“是……但小李真不是那样的人……”他掏出手机给小李打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通,声音怯生生的:“刘经理……我、我今天有点不舒服,请假了……”
“你在哪?”林小满接过手机,“我们在共享办公区,绿植被人破坏了,现场有行政部的笔帽,你昨天是不是用这支笔记录过?”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突然传来小声的抽泣:“我……我不是故意的……昨天我来统计工位,看见琴叶榕挡着大家放文件,想挪开又怕搬不动,我就想……要是它叶子断了,物业说不定会把它搬走……我剪绿萝是因为它的藤蔓垂到键盘上,我怕影响大家工作……我揪多肉是因为它长得太圆,占了桌面空间……我知道错了,我现在就来赔罪……”
挂了电话,张姐和小王都不说话了。刘经理叹了口气:“这孩子就是太实在,有问题不知道说,非要自己瞎琢磨。”
半小时后,小李抱着个纸箱子匆匆赶来,里面装着新买的多肉、绿萝和一卷胶带,眼睛红红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这就把绿植修好,要是修不好,我就赔钱重新买……”
林小满拦住他:“先别着急赔,你跟我说说,为什么不直接跟物业或者我们说要调整绿植位置?”
小李低着头,手指攥着衣角:“我怕大家觉得我事多,也怕你们觉得我不懂装懂……我刚毕业,怕做错事被辞退……”
“傻孩子,”林小满笑了笑,“调整绿植位置是很正常的事,我们本来就是为大家服务的,你直接说,我们可以帮你把琴叶榕挪到不挡路的地方,把绿萝的藤蔓固定好,哪用得着剪啊?”
她蹲下来,教小李怎么处理伤口:“多肉的断叶可以扦插,放在湿润的土壤里,过两周就能长新根;绿萝的藤蔓剪口处可以涂点头孢粉末,防止感染,还能促进新枝生长;琴叶榕的断叶虽然接不回去,但可以涂多菌灵,避免腐烂,以后还能长新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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