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揣着环保局的回复邮件截图,第二天一早就拽着团队往解放大道冲——昨天的检测数据虽然超标,但为了避免“偶然性”被质疑,他们得趁早高峰车流量最大的时候再补测一次,顺便采集叶片和土壤样本,把污染证据锤得死死的。刚走到路口,就听见那棵老梧桐的抱怨声比昨天还凄惨:“……救命啊!昨晚刚打了个盹,今早的尾气就跟不要钱似的往我肺里灌,比昨天还呛人!叶子上的灰都结成块了,抠都抠不下来!”
林小满脚步一个踉跄,心里默默吐槽:“樟叔是话痨,这梧桐是怨种,城市里的古树怎么没一个省心的?”她表面上不动声色,对着团队说:“早高峰车流量最大,污染浓度应该是全天峰值,咱们分三个点位同步检测,数据更有说服力。”
“收到!”刘宇立刻把检测仪分成三台,“我守中间路段,陈阳去路口,小满你在昨天那棵老梧桐下,李婷负责拍素材和记录,咱们半小时后汇总数据。”
林小满点点头,快步走到老梧桐下,刚把检测仪放在树根旁,就听见梧桐的“实时吐槽”:“……小丫头还算有良心,知道早点来。你那铁疙瘩能测出尾气里的脏东西不?我这叶子吸了一晚上,摸起来都发黏,肯定沾了不少有毒的玩意儿。”
她假装观察叶片,指尖轻轻碰了碰发黏的叶面,心里一惊——果然,叶片表面有层薄薄的油膜,混合着灰尘,滑溜溜的。“梧桐大叔,你这叶子上除了灰,还有油膜?”她在心里问。
“可不是嘛!”梧桐的声音带着点委屈,“汽车尾气里的油烟、沥青路面受热挥发的有害物质,全沾我叶子上了,阳光一晒,又黏又烫,比贴了层膏药还难受。还有根部的土,尝起来都发苦,我的根吸了这土,现在都有点头晕眼花。”
林小满心里咯噔一下,油膜意味着尾气中的氮氧化物(NOx)和挥发性有机物(VOCs)浓度不低,土壤发苦可能是重金属超标。她立刻对着不远处的陈阳喊:“陈阳,把土壤采样器拿过来!顺便带几片干净的滤纸,我要采集叶片表面的污染物样本!”
陈阳很快跑过来,手里拎着采样器和滤纸:“你怀疑有其他污染物?”
“嗯,”林小满一边用滤纸小心翼翼地擦拭叶片表面的油膜,一边编理由,“叶片发黏,可能是尾气中的油烟和VOCs凝结形成的,得测测NOx浓度;土壤颜色偏深,而且板结严重,不排除重金属超标,采样回去送检更放心。”
梧桐在旁边“补充爆料”:“……何止是重金属!我旁边那棵小梧桐,去年长新叶的时候就发黄畸形,肯定是土里面的重金属害的!还有路口那棵,叶子上的虫都比别的地方少——不是没虫,是虫子吃了我的叶子都中毒死了!”
林小满心里一沉,赶紧让陈阳去路口那棵梧桐下也采一份土壤样本。刚忙活完,刘宇就跑过来,手里的检测仪屏幕上数字红得刺眼:“153微克/立方米!比昨天还高!NOx浓度也超标了,达到0.12毫克/立方米,超过国家二级标准0.08毫克/立方米!”
“我这儿也差不多!”陈阳举着自己的检测仪,“路口车流量最大,PM2.5直接冲到167,NOx0.13毫克/立方米,这数据太吓人了!”
林小满低头看自己的检测仪,148微克/立方米的PM2.5,0.11毫克/立方米的NOx,三个点位数据基本一致,峰值超标近一倍,完全排除了“偶然性”。她刚想说话,就听见老梧桐的声音带着点哭腔:“……我就说吧!不是我矫情,是这污染真的要我命!以前春天能长三层新叶,现在一层都长不齐,老叶掉得比新叶长得快,再这么下去,我明年可能就长不出叶子了!”
帆布包里的多肉探出头,叶片被清晨的尾气熏得有点发蔫,不满地嚷嚷:“这空气也太脏了!把我这圆滚滚的叶片都熏得没光泽了!小满,快把样本收好,赶紧撤,再待下去我都要变成‘污染检测仪’了!”
“别乱动!”林小满用意念怼它,“现在撤了,证据就不完整了。你再忍忍,回去给你换最好的营养液,让你泡个‘净化澡’。”
李婷举着相机拍得正起劲,突然被一个穿西装的路人拦住:“你们这是干嘛呢?拿着仪器在路边瞎晃,不会是造谣污染博眼球吧?我天天走这条路,没觉得空气有这么差啊!”
“这位先生,我们是在做城市绿植健康检测,数据都是实时的,”林小满立刻上前解释,把检测仪屏幕转向他,“您看,现在PM2.5是148微克/立方米,国家二级标准是75,超标近一倍,NOx也超标了,这些数据都是可溯源的,不是造谣。”
路人瞥了眼屏幕,显然不太相信:“仪器准不准啊?我怎么没感觉不舒服?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爱小题大做。”
“您没感觉,不代表没有污染,”陈阳推了推眼镜,“长期低浓度暴露在超标PM2.5和NOx中,会增加呼吸道疾病风险,尤其是老人和小孩。而且这些梧桐的叶片状态,就是最直观的证明——正常的梧桐叶片翠绿光滑,您看这些,积尘结垢,边缘焦枯,都是污染胁迫的典型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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