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老虎肆虐时,滔滔江的水面被晒得发烫,连灵泉码头的木板都透着热气。陆承宇刚和老石检查完南岸的硫磺窑,就见一艘插着“急递”旗号的小船从上游破浪而来,船身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泛着白光,船头的差役挥着令牌,嗓子喊得沙哑:“陆当家在吗?江南府急令!”
陆承宇快步迎上去,差役递过一封封蜡的公文,脸色凝重:“上游三十里的青竹湾闹了瘴疠,已经病倒了十几个人,又吐又泻,连郎中都束手无策!府台大人说江南渡有灵泉水和懂药理的盐穗娘,让您立刻带人过去支援,像当年云狄瘟疫时那样救人!”
“瘴疠?”老秀才凑过来,接过公文细看,眉头瞬间拧成疙瘩,“青竹湾多竹林沼泽,入秋湿热不散,最易滋生瘴气。这病传染性强,要是扩散到下游,后果不堪设想!”
陆承宇立刻转身吩咐:“刀疤脸,带五个护江队弟兄,备足清水和干粮;盐穗娘,把草药棚里的金银花、板蓝根全带上,再备些烈酒和布巾;晚秋,你守着码头,通知过往商船暂时绕开青竹湾水域;周老哥,‘江南号’快些备船,我们即刻出发!”
众人手脚麻利地收拾妥当,“江南号”扬起风帆,顺着航道往上游疾驰。江风带着湿热的气息,岸边的竹林越来越密,翠绿的竹叶在风中摇晃,却让人丝毫感受不到清爽。盐穗娘坐在船舷边,把草药分类包扎,神色严肃:“瘴疠多是湿热毒邪入体,灵泉水能解毒,但得配着清热的草药才管用。只是不知道这次的瘴气是哪种,能不能对症。”
行至青竹湾附近,远远就看见岸边的竹林里飘着淡淡的雾气,隐约能听到几声咳嗽。周船工把船停在离湾口三丈远的浅滩,提醒道:“这湾里的水怕是也带了毒,千万别让船身直接靠岸!”
陆承宇带着众人换乘小渡船,每人用烈酒浸湿布巾捂住口鼻。刚靠近岸边,就闻到一股腥腐的气味,混杂着竹叶的清香,格外刺鼻。青竹湾的村民们蹲在竹棚外,个个面色蜡黄,有的还在呕吐,见有人来,眼里才泛起一丝光亮。
“陆当家,您可来了!”村长拄着拐杖迎上来,咳嗽着说,“前天开始有人发病,先是发烧,接着上吐下泻,今天已经倒了五个,连喝口水都吐!”
陆承宇走进最靠近沼泽的竹棚,里面躺着个年轻汉子,脸色惨白,嘴唇干裂,正虚弱地呻吟。盐穗娘上前搭脉,又翻看他的眼皮,眉头皱得更紧:“脉象浮数,眼结膜充血,是热毒炽盛的征兆。但这症状比寻常瘴疠更急,怕是沼泽里的毒草融进了水里,才生出这么烈的瘴气。”
“灵泉水管用吗?”陆承宇急忙问。盐穗娘摇了摇头:“得先试试。把灵泉水烧开,泡上金银花和板蓝根,少量多次喂他喝。另外,所有人的饮水必须烧开,不准碰湾里的水,像在云狄时防瘟疫那样严格!”
弟兄们立刻行动起来,在空地上架起铁锅烧灵泉水,刀疤脸带着人把村民们的饮水桶全收起来,统一供应开水。盐穗娘则带着两个村民,挨家挨户给病人喂药,用灵泉水擦拭他们的额头降温。
忙到傍晚,最先喂药的年轻汉子终于不再呕吐,能轻声说话了。村长激动得老泪纵横:“有救了!陆当家,您真是俺们的救命恩人!”陆承宇却没松气——还有十几个重症病人没好转,而且湾里的瘴气还在弥漫,不除根迟早还要出事。
他带着刀疤脸和老秀才往沼泽深处走,雾气越来越浓,脚下的泥土软乎乎的,踩下去能陷进半只脚。突然,刀疤脸指着前方的草丛:“陆哥,你看那草!”
只见一丛丛暗红色的野草长在沼泽边缘,叶子呈箭状,茎上带着细小的倒刺,散发着淡淡的腥气。老秀才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摘了片叶子,脸色骤变:“这是‘血箭草’!典籍里说这草有毒,枯萎后毒素会渗进水里,遇湿热天气就化作瘴气,毒性烈得很!”
“必须把这些草全除了!”陆承宇斩钉截铁,“刀疤脸,明天带弟兄们来割草,注意别让汁液沾到皮肤;老秀才,看看典籍里有没有除瘴的法子,能不能用硫磺烟驱瘴气?”
第二天一早,刀疤脸带着弟兄们,穿着浸过灵泉水的粗布衣裳,拿着长柄镰刀割血箭草。血箭草的汁液沾在镰刀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众人不敢有丝毫大意,每割完一片就用烈酒擦拭镰刀。盐穗娘则带着村民,把割下来的血箭草堆在一起焚烧,浓烟滚滚,带着刺鼻的气味。
老秀才也找到了除瘴的法子:“硫磺燃烧的烟能驱湿毒,把硫磺粉撒在沼泽边缘点燃,再用芦苇席扇风,让烟飘进沼泽,能杀死瘴气源头的毒虫!”
陆承宇立刻让人从江南渡运来了硫磺粉。刀疤脸带着人在沼泽周围挖了浅沟,把硫磺粉撒进去,点燃后用芦苇席往沼泽里扇烟。淡黄色的烟雾顺着风飘进竹林,与瘴气混合在一起,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可没过多久,割草的一个弟兄突然晕倒在地,脸色发紫,嘴唇发黑。盐穗娘赶紧用灵泉水给他灌药,又用银针扎他的人中,折腾了半天才醒过来。“是血箭草的汁液渗进了伤口!”盐穗娘检查完他的手,发现虎口处有个小伤口,“这草的毒能通过伤口入体,比瘴气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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