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空洞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污秽能量的残余与炽热圣光的气息交织,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矛盾感。龙魂司队员们迅速调整阵型,警惕地盯着不请自来的保罗·范海辛,以及他身后隐约可见的几名身着便装、但气息精悍的随从。
风清云上前一步,将林墨隐隐护在身后,面色冷峻如冰:“范海辛执行长,教廷的‘援手’,我们心领了。不过这里是我华夏境内,龙魂司管辖之地,不劳贵裁判所越俎代庖。”
保罗脸上那程式化的笑容不变,优雅地摊了摊手:“风顾问言重了。追捕‘神恩教’余孽,净化幽冥污秽,是吾等职责所在。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巧遇林墨先生。”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林墨,带着一种审视古董般的锐利,“更没想到,林先生手中,竟持有如此……特别的古物。那上面的气息,与记载中的某些禁忌之物颇为相似,不知可否借我一观?教廷在鉴定和净化方面,颇有心得。”
林墨擦去嘴角的血迹,后背被圣光灼伤的地方传来隐隐刺痛,体内《人皇经》的力量正在缓慢修复伤势。他将那半截锈蚀的“引信”紧紧握在掌心,感受着其中冰凉的死寂与历史沉淀的厚重,平静地回应:“不劳费心。华夏之物,自有华夏人来处理。”
保罗眉毛微挑,似乎有些遗憾:“看来林先生对我教廷成见颇深。也罢。”他话锋一转,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压迫,“只是提醒林先生,有些东西,沾染了便难以摆脱。尤其是与‘钥匙’相关的……赝品,或者……引信。”
他精准地说出了“引信”二字!
林墨瞳孔微缩,风清云的眼神也更加锐利。对方知道的情报,远比预想的要多!
“范海辛执行长似乎知道不少内情?”风清云冷声问道。
“只是秉承主的教诲,对世间的黑暗多一份关注罢了。”保罗微微一笑,避重就轻,“既然此间事了,那我们就先告辞了。愿主的光辉指引你们,尤其是你,林墨先生……希望我们下次见面,不会是在更糟糕的场合。”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墨一眼,带着随从,从容地转身离去,圣光的气息渐渐消散在通道的黑暗中。
“这家伙……”一名龙魂司队员忍不住低骂,“分明是冲着那‘引信’来的!还假装失手偷袭!”
风清云抬手制止了队员的议论,脸色阴沉:“教廷内部派系复杂,这个范海辛属于激进派,行事风格比阿尔弗雷德更诡秘难测。他今天出现,绝不是巧合。”
他转向林墨,关切道:“你的伤怎么样?”
“没事,皮外伤。”林墨摇了摇头,心思却全在手中的“引信”和刚才保罗的话上。对方不仅知道“引信”,还将其与“钥匙”关联,甚至暗示了危险。这半截青铜断片,到底是什么?魂祭司想要它做什么?教廷又为何如此关注?
“先撤离这里,回去再说。”风清云下令。队员们迅速清理现场,收集那破碎的暗紫色水晶和法阵残骸,带上被制伏的基因战士和那名昏迷的亚裔情报人员。
……
回到龙魂司基地,已是凌晨。医疗室内,林墨脱去上衣,露出后背一片灼红的伤痕,边缘隐隐有圣光能量残留,阻碍着愈合。苏婉拿着特制的药膏,小心翼翼地为他涂抹,指尖冰凉,动作轻柔。
“嘶……”药力渗透,带来一阵刺痛,林墨忍不住吸了口气。
“现在知道疼了?”苏婉的声音带着一丝嗔怪,更多的却是心疼,“当时干嘛硬扛?那‘引信’再重要,能有你的命重要?”
林墨趴在治疗床上,侧头能看到她低垂的眼睫和紧抿的唇角。他沉默了一下,低声道:“魂祭司称它是‘最后一块引信’。我担心它被毁,会引发不可控的后果。而且……我感觉到,它虽然死寂,但内部似乎封存着什么,可能与‘钥匙’的起源,甚至与上古那段被遗忘的历史有关。”
苏婉涂抹药膏的手微微一顿,叹了口气:“你总是这样……想把所有责任都扛起来。”她的指尖轻轻拂过伤痕边缘未受损的皮肤,语气柔和下来,“但别忘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龙魂司是你的后盾,我……我们都很担心你。”
林墨心中微暖,嗯了一声。空气中弥漫着药膏的清苦气味,和她身上淡淡的、如同雨后青草般的气息,奇异地混合在一起,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对了,”苏婉想起什么,“我对比了那‘引信’上的纹路,虽然锈蚀严重,但核心的几个符号,与你在湖心亭展现‘社稷’意境时,指尖流转的那些古老篆文,有微弱的相似性。只是……它们的‘意向’完全不同,一个趋向于‘承载’与‘秩序’,另一个则偏向‘引动’与……‘归寂’。”
林墨眼神一凝。苏婉的发现,似乎触及了某个关键。
这时,风清云拿着初步的审讯报告走了进来,脸色并不好看:“那个亚裔情报人员醒了,但精神核心被下了多重禁制,一旦触及关键记忆就会自毁,我们只得到一些碎片信息。他隶属一个叫‘幽影商会’的国际情报组织,受匿名雇主委托,任务是确保‘引信’被激活,并将能量波动数据传回。雇主身份不明,付款渠道经过多次加密跳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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