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柱中的眼睛缓缓扫过营地,目光所及之处,时间仿佛凝固。雨滴悬停在半空,摇曳的树叶静止成雕塑,连沃尔顿脸上狂热的表情都定格在那一瞬。
唯有林墨、苏婉和秦远山还能活动——他们身上钥匙碎片的光芒形成了一圈微弱的保护圈。
有趣。那个空灵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个纪元的信标持有者,比上个纪元弱了不少。
苏婉强忍着时间凝滞带来的眩晕感,举起手中已经与玉佩融合的钥匙:你是谁?观测者又是什么?
光柱微微波动,眼睛的主人似乎在思考。观测者记录文明的兴衰,在轮回中寻找变量。上个纪元,你们差点成功了。
林墨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差点?
你们找到了对抗收割的方法,但代价是整个文明的记忆重置。观测者的声音带着某种怜悯,看来这一次,你们连那个方法都遗忘了。
就在这时,沃尔顿突然挣脱了时间束缚!他手中的怀表发出刺眼的光芒,与光柱分庭抗礼。
我不需要过去的方法!沃尔顿狂笑着,有了这个时间神器,我可以创造属于我的纪元!
观测者的目光转向沃尔顿:时间怀表...原来上个纪元的叛徒是你带走的。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沃尔顿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你胡说什么!
时间怀表是上个纪元为了对抗收割而制造的武器之一。观测者平静地揭露,但它被一个叛徒偷走,导致整个计划失败。看来那个叛徒在时间重置前,把它交给了你。
这个真相如同一颗重磅炸弹。沃尔顿一直以为自己是天命所归,没想到只是个捡了便宜的窃贼!
闭嘴!沃尔顿恼羞成怒,怀表的光芒大盛,试图干扰光柱。
观测者似乎觉得很有趣:要玩游戏吗?那就来玩吧。
话音刚落,整个营地的时间开始疯狂倒流!人们像录像带倒放一样后退,破损的设施自动修复,连天色都从深夜变回黄昏。
当时间流稳定时,林墨发现他们回到了考古队刚抵达营地的时候。陈烈正在帮忙搬运行李,王教授在指挥棚里布置任务,一切都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但诡异的是,除了他们几个和沃尔顿,其他人都像是设定好的程序,重复着之前的动作。
这是时间回廊。观测者的声音在天空中回荡,找出真相,或者永远留在这里。
沃尔顿冷哼一声,转身就要离开。但他很快发现,营地的边界像是有一堵无形的墙,无论如何都走不出去。
看来我们被关在同一个牢房里了。秦远山意味深长地说。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们像是被困在一出不断重演的戏剧中。无论他们做什么干预,时间都会在特定节点重置,回到考古队刚抵达的时刻。
在第三次重置时,林墨终于发现了规律:每次重置前,都会有一声青铜钟响。
苏婉若有所思:三星堆出土过青铜铃铛,但从来没发现过钟。
第四次重置开始时,林墨决定换个思路。他找到正在整理器材的冰璃:冰璃教授,您听说过观测者吗?
让他意外的是,冰璃的表情突然变得生动起来,不再像之前那样机械:你终于问对问题了。
她示意林墨跟她来到一个僻静角落,静禅大师已经等在那里。
我们是被观测者允许保留意识的NPC。静禅大师微笑着说,这是给你们的提示。
冰璃接话:观测者喜欢谜题。要离开这里,你们必须证明这个纪元与上个纪元不同。
怎么证明?苏婉急切地问。
找到上个纪元失败的原因。静禅大师说完这句话,表情又变回了之前的机械模样。时间即将再次重置。
在接下来的循环中,他们尝试了各种方法。林墨和沃尔顿甚至暂时联手,试图用怀表和钥匙的力量强行突破时间回廊,但都失败了。
第七次重置后,苏婉突然想起父亲笔记中的一段话:观测者不介入文明进程,只记录。但如果文明展现出独特的价值,它们会给予提示。
独特的价值...林墨喃喃自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当下一次循环开始时,他没有急着寻找线索,而是找到了正在帮厨娘准备晚餐的陈烈。
老陈,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你今天最想做什么?
陈烈一边削着土豆,一边不假思索地说:那肯定是把欠你的那顿饭请了啊!说好你帮我追到外语系那个姑娘就请客,这都拖了半年了!
这个回答让林墨愣住了。在原来的时间线里,陈烈直到牺牲前都惦记着这顿饭。没想到在重来的世界里,他依然记得。
接下来的时间里,林墨和苏婉做了一系列看似毫无意义的事情:帮王教授整理被风吹乱的资料,陪陈烈完成他那永远差一点的单手俯卧撑,甚至和约翰·安德森讨论了半天中西方的星座差异。
当青铜钟声再次响起时,时间没有重置。
有趣的选择。观测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赞赏,上个纪元的人在发现时间循环后,想的是如何利用它获取力量。而你们...却在帮助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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