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法雏形》
腊月的寒风裹挟着年关将近的气息,吹拂着江城的每一个角落。写字楼里开始悬挂起红色的装饰,同事们讨论年终奖和春节行程的热情,渐渐超过了股市的涨跌。然而,在嘎田那个十平米的出租屋里,一场静默的“冶炼”正在持续进行。窗外是俗世的喧嚣与期盼,窗内是他构建内心秩序的孤寂战场。
几次成功的指导、同事们与日俱增的信任,以及那份初步总结的交易规则,并未让他志得意满,反而像催化剂一般,催生了他更深的渴望——他不再满足于零散的规则和原则,他渴望将它们熔于一炉,锻造出一套属于自己的、更具系统性和操作性的“投资战法”。
这个“战法”,不仅仅是买卖的准则,更应是一种贯穿始终的哲学,一种应对市场万千变化的底层逻辑。它的核心,在他反复的思考与回溯中,日益清晰地指向两个基石:风险控制与趋势分析。前者是生存的保障,后者是盈利的向导。
风险控制,这个听起来有些冰冷的词汇,在嘎田看来,是投资世界里最高级的温暖。他目睹了太多因忽视风险而黯然离场的例子,包括身边时而亢奋、时而沮丧的老周。他将自己对风险的理解,细化成了几个可执行的层面,并试图赋予它们一个更具东方智慧的名字——“先为不可胜”。语出《孙子兵法》,意思是先创造条件使自己不可战胜,等待敌人(市场)可以被战胜的时机。
1. 本金守护(“守正”原则):
这是风险控制的第一要义。他在笔记本上写下:“本金非赌注,乃种子。伤其根,则无望参天。” 他规定,任何单笔交易,潜在的最大亏损(基于止损位计算)不得超过总资金的2%。这意味着,即使连续遭遇多次失败,他也仍有翻盘的资本。这迫使他在买入时必须精挑细选,严格控制仓位,从源头上杜绝“一把梭哈”的致命诱惑。
2. 价格安全边际(“待时”原则):
这是“守正”的延伸,也是他吸收价值投资精华后的核心。他不再仅仅满足于“低估值”的概念,而是试图更量化地去定义“安全”。对于不同类型的股票,他设定了初步的“准入”门槛:
价值型(如银行、公用事业): 要求市盈率、市净率处于历史估值区间的后30%分位,且股息率高于无风险利率(如国债收益率)一定幅度。
成长型(如某些科技、消费): 要求市盈率相对盈利增长比率(PEG)小于1,或者在其行业处于估值洼地,且业绩增长具备可持续性。
达不到这个标准,无论故事多么动听,趋势多么诱人,他宁愿错过,也绝不轻易出手。这需要极大的耐心,如同猎手潜伏,静待最佳的击球区。
3. 系统性止损(“知止”原则):
他认识到,市场无常,再严谨的分析也可能出错。止损不是失败,而是战术性撤退,是保留生力量的必要手段。他将止损位分为两种:
技术性止损: 当股价跌破关键支撑位(如重要均线、平台下轨)或买入价的一定比例(如-8%),立即执行,不带感情。
基本面止损: 当买入该股票的核心逻辑被证伪(如业绩大幅低于预期、行业政策突变、公司治理出问题),无论股价如何,立即离场。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他在旁边写下这句古语,提醒自己止损是为了心境的安定。
如果说风险控制是“盾”,那么趋势分析就是“矛”。嘎田深知,仅仅规避风险无法创造财富,必须在控制风险的前提下,有效地识别并跟随趋势。他将此部分命名为——“以待敌之可胜”。即当市场出现可把握的机会时,要能敏锐捕捉并果断出击。
他的趋势分析,并非老周那种纯粹追逐短期热点和资金流向,而是一个多维度、相互印证的体系:
1. 大势定位(“观天”):
这是最高维度的趋势判断。他尝试通过学习宏观经济数据(GDP、CPI、PMI)、货币政策(利率、存款准备金率)、市场整体估值水平(如全A股市盈率中位数)等,来判断市场处于牛市、熊市还是震荡市。
“牛市重势,可适度激进;熊市重质,需极度保守;震荡市重术,高抛低吸。”这是他初步的总结。虽然目前他的宏观分析能力还很稚嫩,但他坚持将其作为背景板,避免在熊市中逆势而为,消耗实力。
2. 行业轮动(“察势”):
在确定大市环境后,他会关注是否有明显的行业板块趋势。他学习经济周期理论,尝试理解在不同经济阶段(复苏、繁荣、滞胀、衰退),哪些行业更容易表现。同时,他也关注政策导向和产业变迁,寻找那些处于景气上升周期的行业。选择站在风口的行业,成功的概率自然会提升。
3. 个股趋势(“择机”):
这是最落地的一环。他会结合基本面选出的“备选股”,进行技术分析,以确认其是否处于上升趋势中,并寻找合适的介入点。他重点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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