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的深秋,密歇根湖吹来的风裹挟着碎纸屑和催泪瓦斯的余味,在空荡荡的摩天大楼间打着旋……
威利斯观景台的灯光早已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国民警卫队OH-58D型直升机掠过时投下的探照灯光柱……
“他们切断了我们的直播信号,但切不断整座城市的脉搏!”老焊工埃米尔说着,用乙炔枪切开了最后一段铁栅栏。刺眼的蓝光映亮了他防护面罩上的工会徽章——那是美国共产党与联合工会的齿轮麦穗标志……
5个街区之外,芝加哥市警察局(CPD)的巡逻车整齐地停在密尔沃基大街上,警灯沉默地旋转着。年轻警员卡洛斯摘下印有“C·P·D”警徽放进手套箱,接过抗议者递来的反光背心。背心背后用喷漆写着“我们保护人民,不保护暴政!”
“第42分局全员加入罢工!”他对人群宣布时,声音透过自制口罩有些发闷。欢呼声未落,远处突然传来爆炸声——联邦移民及海关执法局大楼冒出浓烟,游击队用自制火箭筒在墙上开了个窟窿。
但骚乱和暴力活动也在不断滋生。河畔区传来密集枪声,不是联邦与地方军警的制式武器装备,而是帮派火拼的杂乱交响。埃米尔从工具包掏出缠着电工胶带的AKM,对身后戴安全帽的建筑工人小组点头:“去南边,那些趁火打劫的杂种在洗劫药房!”
他们赶到时,几个穿连帽衫的年轻人正在砸着银行的ATM取款机(实际上美元已贬值,加拿大元开始流通北部地区)。带头的老大刚举起M870霰弹枪,就被埃米尔用焊枪喷出的火焰逼退……
“要干好革命就好好干革命……”老焊工掀开面罩,“偷降压药的老太太家当,算哪门子好汉?”
夜幕降临时,芝加哥变成了光明与黑暗交织的迷宫。游击队员用 graffiti 在墙上标注着联邦军警的动向,罢工教师组成的医疗队在图书馆设立临时诊所,而帮派控制区则传来零星枪声和女人的尖叫……
国民警卫队的M1117防暴装甲车开始无差别发射震爆弹。卡洛斯带领的警察罢工小组手挽手组成人墙,保护撤退的游行群众。下一个瞬间,他看见当年警校的同学在装甲车旁举枪瞄准,两人目光相遇时,对方默默抬高了枪口……
“他们在利用帮派制造混乱!”年轻女教师莎拉边给伤员包扎边喊,“这样就能以‘恢复秩序’为名镇压所有人!”
埃米尔往猎枪里填装盐弹——对付帮派分子比实弹更有效——突然听见头顶传来无人机蜂鸣。3架黑色六旋翼飞机正在撒传单,马库斯总统的宣言飘落在血泊里:“联邦政府……将对一切非法活动采取必要手段……”
当国民警卫队的悍马车队冲破路障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帮派枪手从公寓窗口向联邦军警开火,而游击队员则趁机投掷红色烟雾弹掩护平民撤离。一种扭曲的默契在枪声中形成——今夜所有拿起枪支的人,无论初衷如何,都在对抗同一个敌人……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埃米尔带着多工种联合小队来到“特朗普”塔下。他们用塔吊升起巨幅旗帜,不是星条旗,也不是任何政党的旗帜,而是芝加哥市民自发的呼吁:左边画着罢工的警徽,右边是停止火帮的涂鸦符号,中间是工会的齿轮。
“听着!”莎拉用扩音器对逐渐聚拢的人群喊话,“我们要建立的不是无法无天的地狱...”
她的声音被突如其来的引擎轰鸣淹没。20多辆摩托车冲进广场,帮派成员们扔下武器,从车斗里搬出急救物资。带头的老大掀开头巾,露出满是刺青的脸:
“北区归我们保护!”他踢了踢装满抗生素的纸箱,“但别再往我们地盘撒传单!”
太阳升起时,联邦军警暂时后撤重组。芝加哥在硝烟中获得喘息,不同颜色的臂章在废墟间穿行——工会的红色、社区巡逻队的蓝色、医疗队的白色,甚至还有帮派控制的黑色,都在搬运物资修复路障。
埃米尔焊完最后一段防护栏,转头看见卡洛斯正在教帮派年轻人使用止血带。这时直升机群再次出现在天际线,但这次机身上涂着丹佛“宪政政府”的鹰徽。
“看来……”老焊工擦亮工会徽章,“我们等不到华盛顿的怜悯了!”
芝加哥南区,联邦军警联合指挥部的防弹玻璃在剧烈震动,碎裂纹路如同蛛网般在观察窗前蔓延。马库斯总统的全息影像在战术桌前闪烁,声音因加密信号失真而断断续续:“……立即控制国民警卫队的哗变……”
“控制?”联邦执法部门负责人霍恩伯格一拳砸在控制台上,指着监控屏幕怒吼,“你告诉我怎么控制被自己人打穿的防线!”
屏幕上实时显示着格兰特公园的激战。国民警卫队的M2A3“布莱德利”步兵战车和M117装甲车正调转炮口,向曾经并肩作战的军方宪兵喷射火舌。穿城市迷彩的国民警卫队中士威廉姆摘下臂章和联邦标识,露出底下绣着工会徽章的内衬,他带领的小队士兵用M240通用机枪压制着军方宪兵的撤退路线……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