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兔见那几个大汉张牙舞爪扑过来,下意识往后撤了一步,顺手抄起门边的一条长板凳。村委会门口的石板地被晒得发烫,空气里浮动着呛人的灰尘,王发家脸上扭曲的狞笑和大汉们发亮的光头在日光下晃得他眼睛生疼。
“都给我住手!”李守兔把板凳重重杵在地上,声音震得屋檐下的麻雀扑棱棱乱飞,“你们聚众闹事、蓄意伤人,今天的事我全录下来了!”他一边喊,一边悄悄摸向口袋——那里装着随时能启动录音的手机。
为首的光头汉子却不吃这套,嗤笑着抹了把额头的汗:“吓唬谁呢?老子在这山头混了二十年,还怕你个小崽子?”话音未落,他猛地抬脚踹向李守兔的腰。李守兔侧身一闪,板凳带着风声横扫过去,“啪”地砸在光头后背。这一下力道不小,光头踉跄着撞在墙上,转头时眼里冒着火,从后腰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围观的村民远远站着,有人想上前拉架,却被王发家恶狠狠的眼神瞪了回去。李守兔握着板凳的手心全是汗,余光瞥见二牛从人群里钻出来,攥着根木棍想冲过来帮忙,他赶紧摇头示意别动——对方有刀,硬拼只会吃亏。
“王发家!”李守兔盯着步步逼近的光头,冲王发家喊道,“你身为村长知法犯法,现在还纵容手下持械伤人,这罪加一等!”
王发家掏出口袋里的墨镜慢悠悠戴上,嘴角挂着阴笑:“李书记,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这几个兄弟就是来跟你‘聊聊’,谁知道你突然发疯打人呢?”他抬手打了个响指,光头立刻收起匕首,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对对,我们就是来理论的!”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汽车鸣笛声。一辆警车拐进村委会大院,李柔从副驾驶跳下来,身后跟着几个穿制服的警察。王发家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没想到李柔这么快就回来了。
“都不许动!”李柔举着执法记录仪,声音清亮,“有人举报这里发生聚众斗殴,偷盗树木,我们接到报案立刻赶来。王发家,你作为村干部带头闹事,跟我们回市局接受调查!”
王发家的喉结上下滚动,强装镇定:“李警官,这是误会!我们就是来跟李书记沟通工作……”
“沟通工作需要带匕首?”李柔指了指光头脚边露出半截的匕首,转头对同事说,“全部带回局里,挨个做笔录!”
等警车呼啸着载走王发家一行人,李守兔这才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李柔快步上前扶住他:“守兔哥,你没事吧?我刚到邻县就觉得不对劲,连夜赶回来了。还好路上接到二牛的电话,不然真要出大事!”
二牛挠着头走过来,手里的木棍还没放下:“李书记,我看情况不对,就偷偷给李警官打了电话。”
李守兔拍了拍二牛的肩膀:“做得对!这次多亏你们。”他望着警车消失的方向,眉头却依然紧锁——王发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次被带走,说不定很快就会放出来。
果然,当天傍晚,李柔就打来电话,语气里满是无奈:“守兔哥,王发家他们被保释出去了。上面有人施压,说证据不足,我们只能先放人。”
李守兔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他背后的保护伞动作够快!”
“我在县里打听了一下,”李柔压低声音,“王发家的表哥是林业局的一个科长,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不过我联系了木材厂的朋友,他愿意作证,王发家这几年盗伐的木材都低价卖给了他的厂子。很有可能还涉及更高层次的人。”
“太好了!”李守兔眼睛一亮,“有了这个证人,再加上我们的录音证据,一定能扳倒他!”
“但我们得小心,”李柔提醒道,“王发家肯定知道我们在搜集证据,接下来说不定会狗急跳墙。你这几天别单独行动,尽量待在人多的地方。”
然而,危险比他们预想的来得更快。第三天深夜,李守兔正在办公室整理举报材料,突然听见窗外传来“簌簌”的响动。他屏住呼吸,悄悄走到窗边,借着月光看见三个蒙着脸的黑影正在往墙上爬。他赶紧抓起手机准备报警,却发现信号格全没了——有人切断了村里的通讯信号!
黑影翻墙而入,手里拿着汽油瓶和铁棍。李守兔心一横,抄起灭火器躲在门后。等第一个黑影踹开门的瞬间,他猛地冲出去,白色的干粉劈头盖脸喷过去。黑影被呛得直咳嗽,李守兔趁机夺过他手里的铁棍,朝着另外两人挥去。
狭小的办公室里顿时乱作一团,李守兔左支右绌,身上挨了好几下。混乱中,一个黑影把汽油瓶砸向办公桌,“砰”的一声,桌上的文件瞬间燃起大火。浓烟滚滚中,李守兔听见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喊叫声——是二牛带着村民们赶来了!
“住手!再不住手我们报警了!”二牛举着电筒大喊。黑影们见势不妙,丢下东西翻墙逃走。李守兔顾不上追,和村民们一起灭火。等火终于扑灭,他看着满地狼藉,那些整理好的举报材料大多被烧毁,心里又急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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