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小河村,杨柳抽出新绿,田埂上的野花肆意绽放。萧尘刚给村里的李奶奶看完高血压,院门外突然传来邮递员熟悉的呼喊声:“萧尘同志!有你的重要邮件,快出来签收!”
萧尘心里一动,快步迎了出去——他知道,这大概率是行医资格证下来了。林晓燕也跟着跑出来,眼里满是期待,手里还下意识地攥着给萧尘刚洗好的手帕,帕角绣着的“尘”字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邮递员笑着递过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萧尘同志,这可是地区卫生局寄来的,还有地区医院的封条,准是好消息!”
萧尘接过信封,指尖微微发颤,拆开一看——烫着暗红金边的“乡村医生资格证书”静静躺在里面,扉页上印着鲜红的公章;旁边还有一张地区卫生局的表扬信,字里行间都是对他“中西医结合救治危重患者”的肯定;最惊喜的是,一张浅灰色的地区医院中医科“特邀坐诊聘书”压在最下面,写着“特聘萧尘同志为中医科特邀医师,每月坐诊两次,薪资参照中级医师标准”。
“萧尘哥!你真的拿到证了!还被地区医院请去坐诊了!”林晓燕凑过来,看清内容后兴奋得跳起来,眼里的光芒比春日朝阳还亮,伸手就想帮萧尘把证书收好,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两人同时一顿,她脸颊瞬间红透,连忙收回手。
消息像长了翅膀,半个时辰就传遍了整个小河村。村民们拎着鸡蛋、揣着红糖,源源不断地往萧家跑,村长拄着拐杖走在最前面,声音洪亮:“萧尘!咱们小河村终于出了个国家认的医生!还是地区大医院看中的人,这是咱们全村的荣耀!”
院门外很快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烟雾缭绕中,萧建国和王桂芬站在屋檐下,看着被村民围着的儿子,眼圈通红——以前儿子被人叫“傻子”,家里穷得连盐都省着用,如今儿子成了十里八乡第一个有正式行医资格的人,这份体面,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王桂芬拉着林晓燕的手,哽咽着说:“晓燕啊,多亏你一直陪着尘儿,他能有今天,你功不可没。”
林晓燕低着头,小声说:“婶子,我没做啥,都是萧尘哥自己厉害。”她看着被人群簇拥的萧尘,心里甜丝丝的,偷偷想着,等萧尘忙完这阵,或许就能跟他提两人的事了。
当天下午,村委大院召开村民大会,村长站在石台上,当着全村人的面宣布:“从今天起,村里的卫生所正式交给萧尘负责!以后防疫、看病、健康宣传,都听萧尘的,村委全力支持!”
刘彪第一个鼓掌,撸起袖子喊:“萧尘哥,以后卫生所搬东西、采草药,我跟兄弟们包了!谁敢找事,我第一个揍他!”村民们纷纷附和,萧尘在村里的地位彻底稳固,再也没人敢提他过去的“傻病”,人人都恭敬地叫他“萧医生”。
热闹到傍晚才渐渐平息,萧尘刚坐下喝口水,家里的手摇电话突然响了——是周局长打来的。
“萧尘,恭喜啊!资格证和聘书都收到了吧?”周局长的声音带着笑意,“张教授跟我夸了你好几次,说你是块好料子。不过你记住,地区医院不比村里,人心复杂,坐诊时多听少说,遇到搞不定的,随时给我打电话。”
“谢谢您周局长,我记着了,一定好好干。”萧尘连忙道谢,挂了电话后,他看着手里的证书和聘书,目光望向县城的方向——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更大的舞台在等着他。
可他没注意到,一旁的林晓燕脸色越来越白,手里的手帕都快被绞破了。刚才她娘托人带了口信,说“明天必须回家,有要紧事”,那语气里的严肃,让她心里发慌,总觉得跟自己的亲事有关。
第二天一早,林晓燕没敢跟萧尘说太多,只含糊说了句“回家看看爹娘”,就匆匆往邻村赶。刚进家门,就看到堂屋里坐着两个陌生人——县城纺织厂的赵厂长和他儿子赵鹏,桌上摆着点心匣子、水果罐头,全是稀罕物。林父林母坐在一旁,脸上堆着笑,看到她进来,立刻招手:“晓燕,快过来,跟赵厂长和赵公子打个招呼。”
林晓燕心里一沉,站在门口没动:“爹,娘,你们找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个?”
林母拉着她坐下,叹了口气:“晓燕,你跟萧尘的事,咱就算了吧。你看赵公子,在县城纺织厂当干部,吃商品粮,家里有房有存款,哪点不比萧尘强?萧尘就算被医院聘了,不还是个跑江湖的乡村医生?没编制没保障,你跟着他,以后遭罪的日子在后头呢。”
“我不喜欢赵鹏!”林晓燕猛地站起来,声音发颤,“我喜欢萧尘哥,他有本事,对我好,就算现在条件一般,以后肯定会好的!”
林父脸色一沉,拍了下桌子:“你懂个啥!条件一般?他这辈子能挣上商品粮吗?赵厂长说了,只要你跟赵鹏处对象,以后就能把你调到县城当售货员,不用在村里刨土!我们已经跟赵家说好了,这周末就去县城逛街,培养培养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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