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便是逐一审问来历。
骷髅鬼是最先盯上的,果然是王姐大学时那个噩梦的源头,已盘踞十七年之久。
狸猫精证实了王姐夫妻寺庙归来后莫名争吵的缘由——它在庙里就盯上了王姐身上一件“开过光”的护身玉坠,跟回家后偷走了玉坠,也偷走了那份护佑,更留下挑动怨气的邪气。
轮到白狐时,它目光闪烁。在我的威压下,才吐露实情:“小的是……是被一个女人塞进来的!那女人是这屋主的老同学!几年前一次聚会,屋主听说那女人要‘出马’当大仙,就随口劝了句‘干这行损本源,不太好’……就这一句话!那女同学便怀恨在心!后来她真出了马,有了点微末道行,就把小的派了过来!”白狐描述了一番那女人的样貌特征——短发,圆脸,左眉梢有颗黑痣。
通过白狐的招引,刺猬、穿山甲打洞破坏此间的地气、蟒蛇的阴寒使得女主人体寒损胎、灰狼使得脾气争斗暴戾,这些精怪陆续加入,盘踞神宅,使得神宅损耗甚大。王姐两次莫名流产,正是它们联手作祟的结果!家中无端争吵,王姐性情暴戾欲寻短见,亦是它们不断引动负面情绪、放大戾气所致!
整个审问过程,那被斩断一臂的骷髅鬼异常安静,低垂着骷髅头,不声不响。我心有疑虑,但看它枷锁符咒加身,料它也翻不起浪,便未深究。
回坛之后,我将神宅所见、邪祟供词,原原本本告知王姐。
电话那头,王姐沉默了许久,再开口时,声音带着震惊和后怕的颤抖:“大师……您说的……都对上了!那个骷髅头的噩梦,我记了快二十年!那次从寺庙回来就吵架,我老公一直说邪门!那个同学……是我中学同桌!关系特别好!自从那次聚会我说了那句话,她就……就再也不理我了!我结婚给她发请柬,电话不接,信息不回,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您描述她的样子,分毫不差!短发,圆脸,左眉梢有颗痣!天啊……这……这太可怕了!”她停顿了一下,语气转为坚决,“这事必须解决!大师,您定时间地点,我和我先生立刻飞过去!”
“感谢信任。”我郑重道,“当务之急,需诛灭邪祟,寻回散失的七魄。七魄离散,如同根基损毁,需至少一年时间以法力香火精心温养,方能稳固。之后还需化解此番孽债带来的业障,再做祈福科仪,方算圆满。若您决意处理,一周之内必须前来。迟则生变,恐邪祟遁逃或反扑。”
一周后,周六。北京郊区的法坛小院迎来了风尘仆仆的王姐夫妇。王姐脸色苍白,眼下带着青影,显然多日未曾安眠。她丈夫是个斯文儒雅的中年男人,此刻眉头紧锁,眼神中交织着忧虑、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寒暄过后,我看向他们:“稍后入神宅观刑,二位可要同去?亲见邪祟伏诛,亦可稍解心头之恨,稳固心神。”
王姐立刻摇头,面露惧色:“我……我就不去了,听着都怕。让他去吧!”她推了推丈夫。
王姐丈夫(陈先生)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我去!家里被这些东西祸害成这样,孩子没了,我妻子差点……我要亲眼看着它们遭报应!”他看向我,带着担忧,“大师,会不会……有危险?”
“放心,”我递给他一道叠成三角的护身符,“紧握此符,跟紧我。有神将护持,安全无虞。只是景象……或许有些骇人。”
午后,坛前焚香祷告,法咒低吟。意识再次沉入那片阴森的神宅空间。陈先生紧跟在我身侧,当看到院中跪成一排、形态各异的七个狰狞邪祟时,他猛地倒抽一口冷气,脸色瞬间煞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下意识抓紧了我的衣袖。
七个邪祟被金光枷锁压得抬不起头,唯有那骷髅鬼,低垂的骷髅脸上,黑洞洞的眼眶似乎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诡异幽光。
“今日行刑,诛灭妖邪,以儆效尤!有劳周帅执刑!”我朗声道。为防万一,还需更强力的守护。
心念甫动,虚空之中金光大盛!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磅礴神威轰然降临!一位神将踏着金光显现:面如黑铁,长须飘洒,头戴金翅乌纱冠,身穿玄色团龙袍,外罩金甲,左手托一枚璀璨金元宝,右手执一柄九节竹节钢鞭,胯下一头吊睛白额黑虎,顾盼生威,煞气冲天!正是金轮如意正一玄坛赵元帅!
“恭请赵帅护法!”我躬身行礼。
赵元帅微微颔首,手中钢鞭虚指,一道浑厚金光便将我和陈先生笼罩其中,隔绝了院中冲天的邪戾之气。他端坐黑虎之上,如同定海神针,威压笼罩整个神宅空间。
陈先生目睹这传说中财神爷的赫赫神威亲临,震撼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进两个港式烧麦,抓着灵符的手都在抖,之前的恐惧竟被这无上威严冲散了大半,只剩下满心的敬畏。
周元帅手持金背砍山刀,大步走到排头的骷髅鬼面前。金刀高举,寒芒吞吐,眼看就要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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