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张强和他两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把钥匙。
“这有点太离谱了吧，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张强，你呢大爷？”
“张强啊，呵，和你重名的人很多啊。我叫黄万杰，你说这么大的一间办公室，给我们到底是干嘛用的？”看着偌大的办公室，他陷入了沉思。
张强耸了耸肩，“谁知道呢？也许是他们对清洁工的要求比较高，要我们写几篇有关扫地的世界级论文，到时候好拿诺贝尔奖也说不定。”
“这倒是分外好笑了。”黄万杰呵呵笑了一声，对张强道：“我看你年纪也不大，为什么要来做清洁工？”
张强笑道：“我原来是个主播，但是我做主播的没有办公室，非要转成清洁工他们才肯给我，这不，还真的拿到了。”
“荒唐，简直荒唐。”黄万杰摇了摇头。
“你呢大爷？”
“哦，我原来是一个司机，替领导来看看环境的。”
张强一愣，“嗯？莫非是要来台里的领导？”
黄万杰点点头：“是啊，不过我看也不用接着看了，就光这一出，就已经够离谱的了，我已经大概知道这是什么环境了，我这就回去和领导谈谈。”
张强连忙对他道：“可别忘了给我讲几句好话啊！”
张强打开了自己的办公室门，一股闲置已久的气味涌来，打开了灯，里边什么也没有，宽敞倒是挺宽敞的。
很快的张强的电话响了，是耿宣要找他。
来到他的办公室，张强进去就问：“找我干什么？”
看着张强一副清洁工的打扮，耿宣恼怒的道：“你说你没事凑什么热闹？当什么清洁工，简直是要坏了我们大事！”
张强摘下帽子来，“怎么了？他们说我不当清洁工就不给我办公室。”
“你知道什么呀你，你就敢去凑热闹？你要办公室直接来我和说呀，我随便给你一间不就好了吗？干嘛要去找别人？”
张强笑了一声：“那不是麻烦你吗？不能老是麻烦你来帮我。”
耿宣怒道：“你这是在给我找麻烦！”
张强摊了摊手，“怎么我要一间办公室成了找麻烦呢？”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张强站起来道：“我不懂你就和我说啊，我还真不明白一间办公室能有什么名堂。”
耿宣叹了口气，坐下和他道：“你是不知道，大概十几年前吧，根本没有造这幢大楼的打算，这幢大楼能造起来都是一个意外。
那几年的行情比较好，整个台里的收入比较高，于是到了年底，为了突击花预算，就提出了造大楼的想法，好把当年预算给花掉，结果没想到，造这幢大楼的资金远远的超出了当时的预期，断断续续好几年，才把这幢大楼给建成。
唉，那几年可真是痛苦，分明每年都有很多的结余，可每个部门都得勒紧裤腰带干活，才算是把这个窟窿给填上。”
张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但他还是不明白：“但是这关办公室什么事？”
“问题可大了！一时半会和你也解释不清楚。”耿宣捂着额头。
张强倒是来了兴趣，“我现在有的是时间，你和我解释解释嘛。”
耿宣叹了口气，“当年整个台里上上下下，都在传着我们整个台要升级的消息。
因为我们城市经济发展的比较快速，听说要从地级市再往上一层，成为更高级的副省级市，那这样一来，我们电视台的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
我们当时的台长就觉得电视台应该修缮一下了，好匹配的上我们的地位，就有了新修建大楼，以及增加办公室的想法。
你想啊，地位提升了，那么业务肯定是要增多的，那么就需要招聘更多的人，这人一多，就需要安排更多的办公室。
这套逻辑以当时的角度来说是没错的，但是万万没想到，这十几年过去了，哎！我们城市还是一个地级市，连变都没变过。
哪怕是经济已经做到了全国排名靠前的位置，地级市它就是个地级市，我们地级电视台，它就是个地级电视台。
以我们当时的地位来说，是配不上这么豪华的办公楼的，生怕同行说闲话。
直到换了好几届的台长，我们副台长才敢启用这幢大楼，因为这个时候其他地方的经济也发展起来了，我们这幢大楼在当初是很显眼的，以最近的眼光看，其实也算不算什么惊艳了，就是一幢很普通的大楼。
本来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谁想到最近居然又开始提起这事了。
你说现在这会上哪里去找负责人去？当初的人退休的退休，离职的离职，还能找谁负责啊？不还是得我们现在这一帮人背锅吗？”
张强恍然大悟，“然后呢？”
“然后什么然后？哦，你说办公室啊，唉，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当时不知怎么的，哪里传来的谣言，说上面要来我们台里检查，为了迎合检查，你说这么多办公室，结果都空着没人用，是不是浪费了？
就因为怕被人说浪费，结果当时的负责人，就连夜安排了许多临时工，愣是把办公室都给填满了，装出了一副很忙的假象，晚上看这幢大楼，那是每一间屋子都亮着灯呢。
结果事情还是被发现了，那个人就被降职，成为了现在的一个清洁工，你应该经常能见到他。”
张强想了起来，当初他们的确是说过，把谁给降职处分成为了一个清洁工，他又问：“再然后呢？”
“再然后？再然后就是又不知从哪里传出的谣言，说我们虐待人家，不给人好的环境住，说给他安排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居住。”
张强好奇的问：“你们真的把他安排在了阴暗潮湿的地下室？”
耿宣顿了会道：“哪里是什么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那分明是……光明潮湿的地下室！”
张强眉头一皱，“光明潮湿的地下室？”
“有天窗的！”
张强一摊手，“那不还是地下室？人家举报的不冤啊，就不能给他安排在正常的房间里吗？”
“但是你知道，经过了当初那么一出，谁还敢随便乱用办公室啊？那只能是给他个地下室凑着着住了，关键是人家本人都没说什么，不知道哪里来的谣言就把我们举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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