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震这话一说完了,陈海就嚷嚷道:“我操,老胡大哥,你要是跟我提钱,那我陈海可就不管了。你说大家伙儿都下岗了,都好一阵子没收入了,凑啥钱呢?净他妈扯淡,回去吧,吃饭就免了,等这事儿办利落了,我请你们吃饭。”
老胡一听,挺无奈地说:“海子,你让我说点啥好呢?”
陈海摆摆手说:“大哥,啥都不用说。我陈海呢,咱也不是标榜自己是啥大好人,但我他妈眼睛里也揉不得沙子,这么欺负人肯定不好使。”
老胡听了,应道:“那行,那海子,那我就走了,我回去跟连桥说一声,他还等着信儿呢,急够呛。”
陈海瞅着说:“大哥,你慢点走,慢走。”
老胡从陈海的办公室出来后,蹬上自行车又回医院去了,医院就在五马路口,陈海这地儿在四马路口,两家离得挺近。
老胡一回来,杨党生就瞅见了,赶忙问:“咋又回来了呢?不你去问这事儿了吗?问没问呢,人家乐不乐意帮咱呢?”
老胡不耐烦地说:“哎呀,你咋这么多问题呢?我不得一个一个回答嘛。我去了,啥都不说了,陈海那绝对够意思,我把咱这事儿跟人家一讲,人家连磕巴都没打,一口就答应了,还说咱再去讨要说法,他给派兄弟。”
老胡这话一说完,又接着说:“哎,胡震,那你说咱们这边给人凑多少钱合适,我厂子里这帮职工,好几个月都没开支了,要是太多的话,咱这边是真拿不出来呀。”
老胡又说道:“你说啥呢?人家陈海可说了,不要钱,一分钱不要,就是帮忙。”
这话一说完,把杨大生给感动坏了,直念叨:“好人呐,好人呐。”
正说着呢,这时候门“叭”的一声又被推开了,仪表厂的职工周涛推门就进来了,着急忙慌地说:“厂长……!
干啥呢?咋的?咋回事?”
周涛赶忙说:“厂长,今天下午,厂子里来了不少设备。”
老厂长杨大生一听,挺惊讶地问:“咋的,他们想通了?”
周涛赶紧摆手说:“老厂长,你可别误会,啥玩意儿想通了,可不是咱们生产的设备!!
那啥设备呀?
来的都是拆迁的设备,像什么勾机了,铲车了,我都问这伙人了,人家说明天一大早晨就准备把咱们厂棚全都给推倒啦!!。”
这话一说完,杨大生一听就急眼了,喊着:“哎呀,哎呀,……!
厂长厂长,你没事吧?!
哎,他妈的……!
厂长,你快拿个主意吧。”
杨大生稳了稳神说:“没事,这么的,你回去通知一声,明天告诉大伙,咱们还在厂子门口集合。
我琢磨着,估计明天能来的人可不多了!
啥意思?
都不肯来了呗!你说上回让人给打那样,都给打住院了!!
我打住院了,明天我不还得去吗?我为了谁呀?你回去告诉他们,都是自己家的事儿,关乎自己生计的事儿,爱来不来,听没听见?你自己都不帮自己,你指望谁呀?”
周涛一听,应道:“行,老厂长,那我去通知去,你这身体……!
你别管我了,明天早晨我指定到。”
“那好嘞好嘞。”
咱说这可把胡震给忙活坏了,一听说明天早上就得去,可还没跟陈海定好呢,那着急忙慌的,骑着自行车就往回赶,心里想着:“我还得回去找人家说一声啊。”
旁人就说:“那你快去吧,跟人好好处。”
胡震应着:“明白明白。”
就蹬着那二八自行车,呼哧呼哧地从五马路又奔到四马路来了。
虽说距离挺近,但架不住来回跑的次数多呀,累得够呛,还得爬楼梯,他怕陈海走了,那着急忙慌的,噔噔噔几步就跑上去了,跑得一脑门子汗,把门“啪嚓”一推就进屋了。
“海子,哎呀,我还寻思你走了呢??
胡镇喘着粗气说。
陈海瞅着他说:“老胡大哥,你这咋整一身汗呢?”
胡镇抹了把汗说:“那啥,我这不是怕你走嘛,我这着急,我怕出去了找不着你!!
大哥我不给你留电话了嘛。”
“那电话呀,那挺长一串,我都不知道咋打,说实话也不怕你笑话。”
胡震接着说:“那啥孩子,明天一早呢,我和我连桥就去厂子里,你看看你这边啥时候能到啊?”
陈海点点头:“行,那我知道了。”
然后大喊一声:“大义!”
手底下一个兄弟就过来了。
陈海吩咐道:“明天一早呢,你带着兄弟上一趟仪表厂,到那儿这么着,如果说有社会上的人来,给面子的,你就让他走。”
大义就问:“哥,那要是不给面子呢?”
陈海回头瞅了他一眼,说:“那你说呢?”
大义赶忙应道:“我明白了,哥…明白了。”
咱就书说简短,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就在那仪表厂门口,杨大生跟几十号员工都站在那儿呢,胡震这时候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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