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阿紫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不屑和愤怒。
手上的力道又加重几分,段乔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
“我看你们母子是想背着萧大哥搞什么鬼!今日你若不说,休怪我不客气!”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段乔的肩膀,鲜血瞬间渗出,染红了段乔的衣衫,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段乔疼得闷哼一声,心中却在快速盘算。
他深知阿紫的脾气,若是不给出个交代,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而且,阿紫在帮中消息灵通,若是真的将事情闹大,对他们去大理的计划极为不利。
况且,他对师尊萧峰非常尊敬,不敢轻易冒险赌萧峰会不会因为阿紫而迁怒于他。
“好...好,我告诉你。”段乔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喉咙像是被砂纸摩擦着。
阿紫这才稍稍放松了力道。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呼吸,低声说道:“师尊过几天要带我和母亲去大理,我们要去夺回属于段家的王位。”
话音刚落,阿紫的瞳孔猛地收缩,脸上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的神情:“你说什么?去大理争王位?你以为这是儿戏吗?萧大哥怎么会同意?”
她松开了软鞭,后退一步,死死盯着段乔,试图从他的表情中判断真假。
那眼神仿佛要将段乔看穿,寻找任何一丝说谎的痕迹。
段乔揉着被勒得生疼的脖颈,苦笑道:“千真万确。母亲说,我生父是大理镇南王段正淳,这王位本就该是我的。师尊也答应帮我们。”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阿紫姐姐,此事事关重大,还望你不要外传。”
阿紫呆立在原地,脑海中思绪如乱麻般翻涌。
她从未想过事情竟会如此,心中对康敏的怀疑瞬间变成了对这庞大计划的震惊。
“萧大哥,你为什么瞒着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更喜欢康敏这个荡妇,她不就是妖艳一点吗?会勾引男人吗!我也可以这样的”
阿紫喃喃自语,眼中的疯狂渐渐被复杂的情绪取代,有震惊、有嫉妒、有不甘,还有一丝迷茫,不知道自己在萧峰心中的地位究竟如何,也不知道这个突如其来的计划会对自己和丐帮产生怎样的影响。
……
在那凄冷的夜里,阿紫跌跌撞撞地扑进房内,脚步慌乱而急促。
绣鞋在光滑的青砖地面上不住打滑,一个踉跄,她重重地摔坐在雕花榻边,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下意识地颤抖着摸向腰间,那枚由萧峰送给自己的玉佩,触手一片冰凉。
玉髓贴着心口,本应是温暖的慰藉,此刻却仿若淬了毒的冰刃,直直刺入她的心窝,痛得她几近窒息。
她缓缓抬起头,望向那面铜镜。
铜镜里映出的,是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宛如一朵在狂风中凋零的花。
歪斜的珠翠随着她发颤的身躯轻轻摇晃,仿佛也在为她摇摇欲坠的痴心而叹息。
那模样,恰似她此刻支离破碎的心境,再也拼凑不回曾经的完整。
“为什么……”阿紫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痛苦与不甘,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的哀号。
她突然猛地攥起妆奁中那精致的鎏金胭脂盒,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铜镜。
只听“哗啦”一声,镜面如蛛网般裂开,出现千万道裂痕。
在那一道道裂痕里,映出无数个扭曲的自己。
那个曾在星宿阁里,为了帮萧峰分忧,日夜认真办公的自己;那个在丐帮时,不顾危险,拼命剿匪的自己,此刻都仿佛成了对她最尖锐、最无情的嘲讽。
窗外,细雨淅淅沥沥,如泣如诉。
檐角的水珠接连不断地砸在芭蕉叶上,“滴答、滴答”,每一声都似重锤,叩问着她那已然破碎的心。
阿紫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蜷缩在铺着并蒂莲绣被的床榻角落,将脸深深地埋进绸缎里。
这床被褥,是她瞒着众人,怀着满心的欢喜与期待,一针一线熬了三个漫长的夜晚绣成的。
针脚虽歪歪扭扭,却密密麻麻地缀满了少女细腻而羞涩的心事。
然而如今,萧峰看向康敏时眼底毫不掩饰的温柔,与看向她时那如同兄长般淡淡的关切,两者之间的落差,如同一把钝刀,一下又一下,缓慢而残忍地剜着她的心。
“萧大哥……”她喃喃低语,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仿佛受伤的幼兽在无助地呜咽。
指尖死死揪住胸前的玉佩,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记忆如汹涌的潮水般滚滚涌来:萧峰在雨中教她掌法时,那宽大而温暖的手掌,有力地包裹着她的小手,传递着力量与信任;月下指点她剑法时,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静谧的夜里回荡,如同天籁,让她沉醉;还有那次自己不幸中毒昏迷,在朦胧间,她真切地感受到他焦急的呼唤,那声音里的担忧与关切,让她以为,自己早已住进了他心里最柔软、最温暖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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