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时,白雪吟把孟克被抓又放出来的事讲给孟艺听。孟艺十分震惊,原来裘五妹在来信中从来没提到过此事,每封信都说家里平安无事,让他们安心做好工作。
孟艺关切的问:“那现在怎么样了?孟克的身体还好吗?等德军回来,我们两个商量一下,应该回老家去看一看了。”
白雪吟说:“住了两个多月的医院,现在已经恢复了。为了逼他承认往吕明修家大门扔挂死狗的事,那沈默久给他用了当年敌人对付咱们中国人刑罚,手段甚至比那个时候还残忍!”
李莉沉默不语,一提起孟克她就非常痛苦和内疚。
孟艺气愤地说:“多行不义必自毙,沈默久和吕明修这些人不会长久的。他们所做的坏事儿,总有一天会得到清算的。文化学习活动不会这样长期搞下去的,他们这些人呐,实际上都是文化学习活动的产物。”
白雪吟感慨的说:“这也太可怕了。虽然咱们没经过旧社会那个时期,但从一些书籍记载上看,那个时候的目标是很清晰的。我们今天呢?吕明修这些人呀,实际上掌控着蓉阳县的大权,打着为人民服务的牌子。他们会利用手中的权利,用各种名堂反说我们是诬蔑,是别有用心的人。尤其是现在,给你加上个诋毁文化学习活动,那罪名可就大了!”白雪吟说着自己的切身的体会。
孟艺说:“所以你们的材料必须追回来,要不然,材料返回到蓉阳县,你们两个想想,吕明修和沈默久看到了,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啊?”
第二天早上八点钟,孟艺,白雪吟和李莉一同去信访办追讨那份材料。
还是那位态度蛮横的女人,她查了一下处理意见,说:“你们的材料,已经转发到你们省里去了。”
孟艺问:“发走几天了?”
那人有些不耐烦的回答:“三天。”
三个人离开了信访办。
孟艺感到事态严重,很不安,她说:“我不能再留你们俩了,先回我家,你俩收拾好东西,我去买火车票。你们快回蓉阳吧,你们还是先到省里吧,把那份材料追回来。”
白雪吟和李莉也觉得问题严重,如果这材料转回到县里,那后果不堪设想。
晚上八点,白雪吟与李莉又乘上了到省城的火车,第二天下午二点钟她们到了省城。一出火车站她俩就马不停蹄地到省信访办。一位男同志接待了她们。白雪吟把情况简单扼要地讲述了一下,这位接待的人员检查一下信访来函登记薄,对她们说:
“昨天上午收到转来蓉阳的上告材料,已经交到政治部主任孙志权那里去了。”
白雪吟听了这情况,在想:难怪人们说当老百姓的是饿死不要做贼,屈死不要告状。这可真比登天还要难啊,信转下来时倒是象流星一样地快了。
她问这位男接待人员:“我们可不可以去找一下孙志权主任?”
那接待人员犹豫了一下说:“你们恐怕找不到他,他也不会接见你们,他太忙了。这样吧,我给他的秘书挂个电话问一下。”
说罢,他就拿起电话拨通了,只听:“喂,张秘书吗?我是信访办。我了解一下,上边转回蓉阳县的材料还在吗?……啊,啊,那好吧,没什么事了,再见。”
放下电话,那接待人员对白雪吟说:“你们的材料昨天下午已经转回蓉阳去了,孙志权主任还专门有批示,情况就是这样的,你们两位还是回到蓉阳县去查找吧。”
准备了小半年,千辛万苦、下了多少次的决心要到都城去反映情况,满怀着信心和希望,想讨回个公道,可是得到的是什么呢?又转回到被告人的手中去了,这不是等于出卖反映情况的人吗?这样的做法应该怎么解释呢?
白雪吟和李莉离开省信访办后,也没心思再到别处去了,两人来到长途汽车站,上了回蓉阳县的汽车。
在车上,白雪吟低声对李莉说:“小莉,万一因此引起什么后果,你就往我身上推吧,你在外边也好想办法,也就别卖一个还搭一个了,吕明修他们决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莉也感到此事严重,但她想总还不至于就进监狱吧:“雪吟姐,没那么严重吧?”
白雪吟说:“说不准啊,吕明修这些人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的,我们还是有点心理准备吧。另外你也抓紧这两三天的时间把该安排的安排好,做最坏的准备。你要听姐姐的话,万一我们都受迫害了,我们一定要坚持下去,会有东方日出那一天的。”白雪吟眼里含着泪水。
李莉紧紧攥着白雪吟的手说:“雪吟姐,我总觉得咱们被人家出卖了,被都城给出卖了。”
白雪吟咬着嘴唇摇摇头。
李莉疑惑的望着白雪吟问:“为什么摇头呢?是不同意我的看法吗?还是认为这世界上没有哪个是可信可靠的呢?”
白雪吟依然是咬着嘴唇摇摇头,泪珠从眼里滚滚落下来,她附在李莉耳朵上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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