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麻子连滚带爬地逃出张平家院子，直到刘建功家附近，他才敢扶着墙根停下。
跑的太快，他的心脏咚咚咚的直跳，震得胸口发麻，“我的老天爷！吓死人了！”
张平那小子，真不是个善茬！
王麻子喘着粗气，脑子里还是刚才的情景，越想越后怕，感觉脊背都嗖嗖地冒凉气。
扶着墙缓了好一阵，他才找回自己的魂儿，抬手抹了把额头冷汗，一步步挪到刘建功家门前。
王麻子吓得浑身都没劲，勉强抬起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
“谁啊？”屋里传来刘建功的声音，带着一股子不耐烦，语气还冲得很。
“我，王麻子。”
门里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吱呀一声开了，刘建功皱着眉头，一脸嫌弃上下打量着王麻子。
“你咋跟见了鬼一样。”
“东西呢？”
王麻子喘着粗气摆了摆手，进了院子后就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张着嘴拼命呼吸，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刘建功看他这副德行，暗骂了一声，但还是压着火，端了杯水递给王麻子，“慢点喝，别急，慢慢说。”
王麻子一把夺过水杯，咕咚咕咚大口灌下，半杯水下肚总算缓过点劲儿。
“刘主任，您看看！”
他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那块玉牌，像是捧着什么宝贝疙瘩，递给了刘建功。
刘建功接过玉牌放在手心，仔细端详。
“哟，这……”
刘建功瞧着这玉牌通体透亮，入手还滑腻腻的，成色好的不行，眼睛瞬间亮了。
王麻子看着李建功的表情，赶紧说，“怎么样刘主任，是不是极好的东西？”
刘建功听见这话，立马换了表情，不动声色地问了句，“这东西是张平那小子给你的？”
“不是，不是……”王麻子眼珠子乱转，眼神躲闪，嘴里支支吾吾的，“我自己捡的，就在路边捡的。”
“放屁！”刘建功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水都溅了出来，“王麻子，你小子胆儿肥了，敢他娘的糊弄老子？”
“说！是不是拿了好处，在这儿跟我演戏？”
王麻子被吓得一哆嗦，膝盖一软，直接跪倒在地，磕了个响头。
“天地良心啊，我哪敢啊！张平那小子凶得很，我哪敢和他搭话啊，我走之前他刚好回来，差点没把我吓尿了……”
他说着说着，突然压低声音，凑到刘建功旁边，“不过刘主任，我偷偷看到了，张平家里确实藏着好东西！”
刘建功狐疑地瞥了他一眼，一把抓起桌上的玉牌，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一股子土腥味直冲脑门，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用手指弹了弹玉牌，清脆的响声让他心头一动。
这水头，这质感，还真像是老物件。
他眯起眼，不动声色地把玉牌揣进怀里，然后从抽屉里摸出一张肉票，扔给王麻子。
“行了，我知道了，这事儿你办得不错，这是赏你的，回去吧！记住了，嘴巴给我闭严实点，要是敢乱嚼舌根，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好的，好的，以后有事您随时吩咐！我保证不说出去。”
王麻子一把接过肉票，顿时眉开眼笑，连连点头哈腰地保证自己守口如瓶，然后一溜烟地跑了，生怕刘建功反悔。
夜校放学后，林婉儿和李秀兰有说有笑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小妮子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
“咦？张平哥，你咋提前回来了？”
李秀兰一进院，就瞧见张平坐在堂屋门口。
神色，沉的很。
“嗯，有点事。”
张平掐了烟，起身，摸了摸小妮子的脑袋。
“妮子，今天学校乖不乖？”
“乖！”
妮子脆生生回着，又仰头问，“爸，咋啦？你脸色不好看。”
张平笑了笑，没接话。
目光转向林婉儿和李秀兰，语气认真，“这段时间怕是不太平，晚上睡觉都警醒点，门窗关好，有啥动静就喊。”
李秀兰心头一紧，“出啥事了？”
张平拉她们进屋，关上门，压低声，“今晚，刘建功派人来了。”
“放心，家里东西我都收好了，他没捞着啥。”
“啥？！”
李秀兰和林婉儿惊呼。
张平简单说了经过，接道，“我已经给他设了个套，就等他钻了。”
“那…后面咋办？”李秀兰还是担心。
“放心。”张平笑了笑，挺有把握，“我都计划好了，明儿去趟县里，找人配合演场戏。”
第二天一早，刘建功急匆匆把李二狗叫进办公室。
“二狗啊，有重要任务交给你。”刘建功一脸严肃。
“啥任务，表哥？”李二狗堆着笑问。
“你去盯住张平。”刘建功压低声，“看他啥时候去交易古董，记住，隐蔽点，别让他发现了！”
“这…”李二狗面露难色，“表哥，不太好吧？张平那小子可不好惹，万一被他发现，我怕…”
刘建功一眼看穿他的心思，从兜里摸出一张二两的肉票，拍桌上，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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