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洪正起身,留下三张现金盖住账单,硬币摆成的等边三角形将纸币稳稳压住:“不用找了,几十块钱的事。”
“好,谢谢您。”袁承瑾点头,目送老人离开。
他收拾好后,看着仅存的最后一位客人尴尬的笑了笑:“您好,我们马上就要关门了,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银头发的‘前卫’老人看着打烊的标识欲哭无泪,天杀的功夫老头占了爷的大好时机,他抓着袁承瑾的手递给他一串号码,语气恳切,甚至有一丝请求:“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有找工作的需求务必先联系我,我明天同一时间也会再来,保证童叟无欺,中国人不骗中国人!”
“哈?”袁承瑾看着结账后匆匆离开的老人,有点莫名其妙,找工作?还有……他怎么看也不像中国人吧?但中国话说的倒挺溜。
……
“准备开始?”
“您请。”
霓虹在青苔斑驳的砖墙上晕染出妖异的紫,洪正摘下蓝牙耳机塞进唐装内袋,巷口烧烤摊的喧闹突然沉寂——这是洪家铁线拳的听桥功夫。
“没人,放开手脚。”
“好,您下手轻点。”袁承瑾说着吐出一口浊气,摆好拳架。
洪正活动了筋骨,骨节爆响如除夕夜几家一齐点燃的炮竹:“有点意思,架子是太极,气势却是八极。”
“照猫画虎,当不得真,不怕您笑,我还学过有些漫画的动作,入不了任何流派,硬要说的话,纯正的散拳。”
“哈哈哈,那就让我瞧瞧你这散拳有几分劲道!”
洪正大笑一声,趟步碾碎易拉罐,铝片在他布鞋底化作铁屑流星。一招工字伏虎拳平地炸雷,拳风震震。
“来的好!”袁承瑾后仰躲过横肘,后脑勺几乎擦地的同时双腿如天江横灌般倒劈而起。
洪正眸光一亮,腕骨翻出虎鹤双形的脆响,五指扣住他的脚踝正要发力,掌心突然刺痛,微微一放便让袁承瑾挣脱开来。
“二重劲?”老人看着稳住身形的男孩又惊又喜,一息过后,袁承瑾已踩着疾步蹬墙反弹,转身一掌下劈,却劈在洪正提前半秒挪位的残影上。
“这学的是什么,我竟然没看出来。”
看着闲庭信步的老人,袁承瑾再换拳架,微微一笑:“师承《浪客剑心》飞天御剑流,龙槌闪。”
“招式杂而不纯,但拼凑的节点很连贯。”洪正眼中略过一丝喜色:“你的天赋很好,哪怕是年轻时的我,初学时单凭自己一人,我做不到你这种程度!”
“您那时哪有现在的网络条件,谬赞了。”
“这可不是谬赞,让我看看,你的天赋究竟能达到何种地步!接好了!”
洪正话音刚落,青砖墙应声崩裂,碎屑在空中凝成气波形状。他接着旋身,唐装下摆卷起太极云手的架势,街巷积水突然凌空飞射,溅射的水滴凝结成线,化作十二路谭腿的鞭影。
袁承瑾眸光闪动看着鞭影离自己越来越近,然后侧身,再侧身!在老人欣赏的目光中一一避过。
“《拳皇》八神庵的鬼步,好小子,这你都能学会!”
“您还知道这个啊,我姐喜欢玩,玩的多了看的也就多了。”袁承瑾咧嘴一笑,发丝随着晃动有些狂舞的趋势,他旋身踢腿,速度极快,不多不少刚好十二!
“仅看一遍就偷师了太极云手!”洪正大喜,原地摊开一掌连连接过:“形九分,意八分,你比我想的更加惊人!”
青砖碎屑簌簌坠落,洪正兴致大升,脊柱如大龙起伏,足尖在墙面上犁出两寸深痕。袁承瑾嗅到铁锈味,那是老拳师五十年浸淫的杀伐气。
“看桥!”老人暴喝如虎啸山林,双臂肌肉虬结成桥墩。工字伏虎拳化刚为柔,拳锋离他的膻中穴三寸时骤停,罡风却透体而过。
轰隆一声!袁承瑾后背撞在废弃邮筒上,铁皮凹陷处竟显出虎爪印痕。他喉头腥甜,瞳孔却燃起剑魄般的锐芒。他足踏八卦方位,袖口灌满巷底穿堂风,短短一个过招的时机,竟将洪拳三展手融进了《风云》排云掌的云踪魅影。
“借风成势?好灵性!”洪正双掌翻飞如铁闸,硬接十二记云手不退半步。布鞋底的水泥地龟裂成蛛网,每道裂痕间距恰是洪拳马步的七寸标准。
袁承瑾此时突然变招,一拳直击,《浪客剑心》的龙翔闪裹着砖石碎屑刺来。老人眼皮微颤,认出这是剑鞭古法的变种,他左臂铁线拳绷如硬弓,右掌鹤啄却暗藏武当绵掌的缠丝劲。
咚的一声!袁承瑾被反震而去,洪正后撤半步,唐装前襟仍被划出七道浅显的裂痕。
“《射雕》天罡北斗阵的暗手?好!那就再接我一式虎鹤双形!”
老人须发皆张,左臂如猛虎剪尾扫塌半堵砖墙,右指似仙鹤探喙直取双目。袁承瑾腰折如初,后脑勺擦着鹤喙劲风掠过,脚跟勾起水坑,太极云手变式反打!
洪正鼻腔鼓荡哼哈二气,大喝一声,声波震散鞭影成雾。朦胧中男孩的身影一化为三,老管家瞳仁缩如针尖,单手撩起下摆一腿劈出悍然破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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