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头发微卷的男人喝完了苏允倒给他的茶水后,苏允体内的气力就消失了一分,同时苏允能感觉到有一道微弱的恩惠存在头发微卷的男人体内。
苏允提供的帮助不大,「恩惠」就微弱。
「恩惠」也不是万能的,它是老苏挟制别人的一个手段,激活「恩惠」后,「恩惠」就会泡发宿主的脑浆。
这时候老苏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让恩惠把恩惠的宿主泡成没有意识的浮肿的死尸,一种是利用恩惠让恩惠的宿主变成老苏的傀儡。
成为傀儡之后就没有自己的意识,丧失潜力,只能充当老苏的打手。
但恩惠的用法不是这样。
恩惠的真正用法是让宿主意识到自己体内存在老苏的恩惠,对老苏的话言听计从。
这样既能保留了他们的潜力,还能利用他们的人脉让老苏认识到更多有价值的种子,然后种下恩惠。
但质量者的能力千奇百怪,万一恰好诞生出一个能克制老苏的恩惠的能力怎么办?
苏允不用猜就知道了老苏的做法。
老苏会用自己的哭声,将这个人活活哭死。
即使是在悲悯的恩惠里待了这么久,苏允还是很难准确地形容老苏。
这两个人过来找老苏是因为老苏的哭声掩盖住了「生鹿」的鸣叫,这意味着老苏的做法和苏允一样。
苏允那么做是因为他认出了纪迁是编纂史官,他不甘心这么白白地放纪迁走。
老苏和纪迁是同一时期的人,老苏的境界还比纪迁高,在这之前老苏并不认识纪迁。他的理由没有这一项。
老苏的心很硬,在朱知觉的身上也种下了恩惠,他不允许任何威胁到自己地位的因素存在,哪怕是当初救了自己的朱知觉。
可老苏也会为了朱知觉痛哭,顶着一个神境的压力偏移了纪迁的意象。
也许是为了还朱知觉的情?
但无论如何,老苏为朱知觉出了一口气。
老苏的身上充满矛盾,自私和怜悯集中于他一身。
苏允有点恍惚。
按他们的说法,老苏就是我。
我也是这样的人么?
头发微卷的男人见苏允这么久不答话,忍不住抬头看了苏允一眼。
发呆的时间太久了。
苏允摇晃着他的头,让他自己清醒过来:“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可是你并没有明确地将你的困难说出来,你只是表达了你想成为「无限」的意愿。”
似乎有戏。
头发微卷的男人心中一喜,他清了清自己嗓子,“老苏,这就回到我一开始的问题了。我想拉你当我的盟友。”
苏允微微皱眉,头发微卷的男人看到了苏允的表情:“也许我的表达方式错误了。别误会,我所说的结盟不是神境的那种盟友,而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人聚集在一起的组织。”
“在这个组织里,我们的最终目标只有一个。”头发微卷的男人的语气又变得狂热,“那就是追求无限,成为无限!”
“无限是我们聚集在一起的唯一意义,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老苏,你有一段时间境界突破得很快,你是不是也和我们一样触摸更高的层次?”
原来这两个人过来是邀请我加入他们的组织,悲悯认为这个信息对我很重要,所以才把视角拉得这么长吗?
悲悯最后应该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因此苏允答应了头发微卷男人的要求:“可以,我确实有这方面的想法,我加入你们。”
或者说,悲悯加入了他们。
苏允等待着他们的下文,他们这么远过来,不可能只是讨要一句口头承诺。
“老苏,你能答应真是太好了。”头发微卷的男人舒了一口气,“我想跟你讲讲我们组织的要义。”
“我们组织因为无限而成立,一切都是为了成为无限而服务。但成为无限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它的自毁倾向。”
自毁倾向是无限的本能,这是所有全知全能者晋升顾虑的地方。
“我时常思考这个问题,怎么解决这个自毁倾向?”头发微卷的男人问道:“老苏,你知道异能者那边的神境的信息么?”
苏允回答:“知道一点,背后有异能显化的光轮,祂们的异能僵硬死化,催动的时候需要控制光轮碰撞来活化异能。”
这些是全知之眼之前在辅导员和编纂史官对抗的时候给苏允解说的内容。
“不愧是老苏,信息渠道就是广。”
头发微卷的男人先是夸赞了苏允一声,然后道:“关键就在于这个异能的僵硬死化。其实不论是异能者的异能,还是我们质量者的能力,本质都是一种超凡能力,它们一定存在着某种共通之处。”
“异能的僵硬死化的本质是一种惰性,我们能不能借助这种惰性去平衡那种自毁的欲望?让无限的自毁倾向变得和异能一样怠惰。”
头发微卷的男人越说越兴奋,瞳孔充血,唾沫星子横飞。
若是被先知鸦的【局部显示】的质量者看到了,绝对无法将这个狂热的男人和平日里沉稳的形象联系起来。
头发微卷的男人接着道:“用异能的惰性去平衡我们的能力是冲突的,毕竟这两种是不同的体系。”
“我们要彻底理解异能运行的机制!我们要比异能者更了解他们的异能!”
他太兴奋了,滔滔不绝地讲了半个小时,苏允给自己倒了一杯又一杯的茶。
苏允看向坐在头发微卷的男人旁边的人,另一个人一言不发,从一开始就没说话,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苏允的待客厅。
他感受到了苏允的目光,回以一个微笑。
这个人很傲慢,傲慢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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