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命海的海水像凝固的墨汁,越往下潜,水压中裹挟的「锁鳞咒」便越刺骨。林幽凰的凰印在鲛绡外袍上投下微光,照亮前方游过的鲛人——她们尾鳍上嵌着银色鳞甲,每片都刻着「雌鳞必蜷」的道纹,在遇见她的瞬间,竟集体转身用背鳍示人。
「主子,这些是成年女鲛人,」林小婉的传音带着颤音,她腕间凰印正在净化海水里的血咒,「鳞甲被锁鳞契钉死在灵脉节点,连鱼尾都不能自主摆动。」话音未落,海底突然亮起十二盏骨灯,灯芯燃烧着鲛人的血泪,在沙地上勾出「禁鳍」阵纹,将两人困在中央。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响起:「检测到种族枷锁!触发『深海签到』——获得『鳞波踏浪诀·残卷』,可解析鲛人灵脉本源。」林幽凰指尖划过水面,九阴真气化作鱼形游向阵纹,却见每条「鱼」都被鳞甲碎片割破,血珠在沙地上显形为初代女帝的剑痕。
「是仙帝用女鲛人的逆鳞炼的阵,」她忽然注意到阵纹中心的祭坛,上面摆着十二具雌鲛骨架,尾鳍上的鳞甲被撬去大半,「千年前烬羽仙帝联手海族,把女鲛人的逆鳞当成『抗命罪证』,钉在锁鳞契上。」祭坛突然震动,骨灯中飞出锁链,链身缠着「天生为奴」的道纹,直取她眉心。
凰剑在手中出鞘,青焰却在接触锁链时被海水浇灭——这是专门针对火属性的「寒渊锁」。林幽凰反手甩出因果净化符,符咒却被锁鳞契吸收,反而让祭坛上的骨架发出尖啸。林小婉见状立刻咬破指尖,将少阳灵气注入海水:「用我的血引开寒渊锁!」
海水在瞬间沸腾,少女的血珠化作赤鳞鱼群,撞向锁鳞契的阵眼。林幽凰趁机祭出鳞波踏浪诀,九阴真气与鲛人灵脉共鸣,竟在海底踏出一条气路。当她触碰到祭坛上的逆鳞时,系统提示音再次炸响:「叮——发现初代逆命锚!解锁《凰临九变·潜鳞篇》,可掌控水属性逆命法则。」
逆鳞突然发出清越的凤鸣,十二具骨架的眼窝中亮起金光,显露出被封存的记忆:初代女帝曾在此地将自己的眼泪融入海眼,每滴泪都化作一枚逆鳞,专门对抗锁鳞契的「天生低贱」道纹。「原来她们不是骨架,是逆命锚的守护者,」林幽凰喃喃,将逆鳞按进祭坛,「海族长老用她们的躯体封印了女帝的水脉传承。」
海底突然传来轰鸣,远处的珊瑚堡炸开血光,十二名身披鎏金鳞甲的海族长老踏水而来,每人手中都握着「锁鳞令」,令面上「雌从雄纲」的道纹正在吸收海水里的血泪。为首长老的鳞甲中央,嵌着半块泛着青光的逆鳞——正是从初代女帝眼泪中诞生的原初逆鳞。
「逆命者竟敢亵渎海族圣物!」他挥手间,锁鳞令掀起百丈海啸,海水化作巨手拍向两人,掌纹中刻满历代女鲛人被割去逆鳞的画面,「雌鲛天生该蜷在珊瑚丛里,你们的反抗,不过是蚍蜉撼树!」
林幽凰却注意到,他手中的原初逆鳞正在抵触锁鳞令,青芒与金光在鳞甲表面碰撞。「你以为用圣物镇压,就能掩盖锁鳞契的本质?」她展开《潜鳞篇》剑诀,凰剑在水中化作千万道鳞光,「锁鳞契根本不是海族的传承,是仙帝用来割裂鲛人族的毒瘤。」
当第一片锁鳞甲崩落时,被困的女鲛人突然发出压抑千年的哭号,她们尾鳍上的道纹在鳞光中剥落,露出底下色泽鲜艳的逆鳞——那才是鲛人本该拥有的灵脉外显。系统提示音接连不断:「叮——解救女鲛人×327,获得『鳞心共鸣』能力!叮——解析锁鳞契本源,获得『逆鳞铸甲术』!」
海族长老们的脸色剧变,他们的锁鳞令在逆鳞铸甲术下扭曲,鎏金鳞甲竟开始反噬自身灵脉。为首长老突然喷出鲜血,原初逆鳞从他鳞甲中飞出,落入林幽凰掌心时,化作一枚刻着「平等」二字的水纹印。
「原来圣物认主了,」他跪在海底,鳞甲碎落处露出被锁鳞契侵蚀的鱼尾,「千年前祖师爷被迫与仙帝签订契约,用女鲛人的逆鳞换取海族在海底的生存……我们早该知道,用枷锁换来的平静,终会被逆命者打破。」
林幽凰看着他掌心的老茧,那是常年抚摸锁鳞令留下的血痕:「真正的海族传承,在女帝的眼泪里,在每片逆鳞的震颤中。」她将水纹印按进海眼,初代女帝的水脉传承轰然觉醒,海底的珊瑚突然褪去灰白,绽放出与逆命境同色的金红光芒。
「打开珊瑚堡的『雌鳞牢』,」她将逆鳞铸甲术分给林小婉,「让所有女鲛人用自己的逆鳞,铸造属于自己的战衣。」当少女劈开牢门时,数百名蜷缩在珊瑚囚笼中的女鲛人抬起头,她们眼尾的泪痕尚未干涸,却在看见林幽凰掌心的原初逆鳞时,集体单膝跪地——那是鲛人一族对逆命者的最高礼。
珊瑚堡深处,她们发现了被封印的「鲛人族圣典」,典籍封面早已被锁鳞令的血咒侵蚀,却在原初逆鳞的青光下显形:「万鳞同源,雌雄共游;逆鳞不折,海眼长流。」林小婉摸着典籍中模糊的凰印纹路,突然指着最后一页惊呼:「主子,这里画着您和初代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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