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 年11 月的清晨,瓦德瓦家族庄园像是被一层薄纱般的晨光温柔包裹。
庭院中,芒果树修长的枝条在微风里悠悠晃动,树叶相互摩挲,发出沙沙的轻响。中央的喷泉活力满满,水珠欢快地跳跃、溅落,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与微风携着的淡淡椰树香气相互交融,营造出一种惬意的氛围。
客厅之中,库马尔一家各自沉浸在这难得的静谧时刻。
三叔阿贾伊身着一身轻便的便服,整个人靠在另一张沙发上闭目养神。浓重的黑眼圈如两片阴影,挂在他的眼下,无声地诉说着他昨晚的忙碌与疲惫。
而库马尔则坐在客厅一角的小桌旁,与达尔吉特全神贯注地下着国际象棋。棋盘上,黑白棋子交错分布,局势胶着,两人的目光紧紧盯着棋盘,思考着下一步的策略。
阿贾伊缓缓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疲惫地睁开双眼,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倦意:“只要能把中国文化代表团这几天的安全保护好,让他们顺顺利利地离开孟买,我这任务就算大功告成了。”
阿伦放下手中沙沙作响的报纸,眉头微微皱起:“安全永远是首要的。我觉得孟买最近的局势一直不太稳定,你要小心一点。”
拉妮抬起头,眼中满是关切与担忧:“是啊,阿贾伊,工作固然重要,但你也不能把自己累垮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懂得照顾自己。”
维克拉姆转过身,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警察局里总归有其他同事能分担工作,你也别总是一个人扛着,适当歇一歇。”
普丽蒂听到大人们的对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充满期待地说道:“三叔,等你忙完这阵,一定要带我去看表演呀!听说这次的表演特别精彩。”
阿贾伊伸手,宠溺地揉了揉普丽蒂的头,脸上浮现出温暖的笑容:“好,等三叔忙完这阵子,一定带你去。咱们去看最精彩的表演。”
库马尔低头看着棋盘,静静地听着家人之间温馨的闲聊,手指在棋子间轻轻摩挲,感受着这份家庭的温暖与宁静。
上午九点左右,庄园的宁静毫无征兆地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那尖锐的铃声在客厅里回荡,如同一把尖锐的匕首,瞬间刺破了原本的平静。
阿伦眉头一皱,放下手中的报纸,迅速起身,快步走到电话旁,拿起听筒。听了几句后,他的脸色渐渐变得阴沉,眼神中透露出担忧。他转头看向阿贾伊,低声说道:“警察局打来的,找你。”
阿贾伊猛地站起身来,快步走到电话旁,一把接过听筒,语气急促而严肃:“喂,我是阿贾伊,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急促且慌乱,阿贾伊听着听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原本就深邃的眼神此刻仿佛能喷出火来。他的手指紧紧攥着听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库马尔见状,放下手中的棋子,起身走到电视机前,打开开关,调到全印电视台。
在那个时代,全印电视台是印度唯一的官方电视台,由于印度尚未允许私人电视台出现,它承担着传递信息的重要职责。此刻,电视台正在播放紧急新闻直播,从这便能看出事态的严重性非同一般。
屏幕上,记者站在维多利亚火车站外,脸上写满了惊恐与不安,声音也微微颤抖:“今晨九点左右,两名持枪歹徒悍然袭击了维多利亚火车站。他们如同疯狂的野兽,对着站内的人群进行无差别射击,致使一列火车脱轨。目前已确认,此次事件造成上百人死伤。随后,两名歹徒迅速逃离现场,并伏击了一辆警车,残忍地杀害了车内的警察。接着,他们驾驶着警车在街道上横冲直撞,对着无辜路人疯狂开枪。另外,还有两名歹徒袭击了利罗帕咖啡馆,现场秩序大乱,一片混乱。”
画面切换到火车站的现场,浓烟滚滚,刺鼻的气味仿佛能透过屏幕扑面而来。
铁轨旁,破碎的行李散落一地,血迹斑斑,十分刺眼。哭喊声、求救声此起彼伏,让人揪心不已,仿佛置身于人间炼狱。
库马尔盯着屏幕,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阿贾伊挂断电话,转身看向家人,声音低沉而急促,仿佛带着千钧的压力:“事情比电视里播报的还要糟糕。一群不知具体人数的暴徒袭击了孟买,泰姬玛哈酒店也未能幸免于难。大量外国旅客为了寻求庇护,纷纷涌入酒店。酒店大堂经理出于人道主义考虑,让安保人员放他们进去,没想到竟混进了十余名歹徒。现在,这些歹徒劫持了大量人质,并且正在逐层诱杀酒店里的客人,情况简直糟糕透顶。”
拉妮捂住嘴,忍不住低呼一声:“天哪!怎么会发生这样可怕的事。”
阿伦皱起眉头,神色凝重,语气严肃:“这太严重了,必须尽快采取行动,不能再拖延了。”
维克拉姆推了推眼镜:“中国代表团是不是还在酒店里?他们很可能是暴徒的主要目标,得想办法确保他们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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