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达看着几个人关注着自己的眼神说:大家村里的实际情况我看过了,只能说确实是很穷,村里工作不好干我也能理解,但是如果一个村长都没有钱,谁会相信他会带领大家挣到钱呢?如果村里的欠款有很多,每年在村里收到的钱都不够还账的,这个村子怎么会有发展呢?所以我相信村里的人找你们当村长的目的就是让我你们带着大家发家致富。对吧?有句话说的好,要想富,先修路,只要是路走的顺畅了,就不用愁来来往往的客人,就会有做买卖挣钱的机会!可是我却看到你们这几个村里,连一条能顺畅通行的路都没有,这又是为什么?
吴玉华说:庄稼地里农作物每年产生的麦秸、棒子秸一般都收回家当柴火烧饭,每次收割完就堆成草垛存起来,这样一年的柴火就够用了。但村里地方毕竟有限,就出现了村民抢地方堆草垛的事,也曾经有孩子在过年的放鞭炮引燃草垛的情况,所以后来草垛都离开房子几米远,这就使得本来就窄的路更窄了。但是平时村里也没外来大车通过,最多是种地用的拖拉机,地盘车,就算是路再窄点也不影响基本通行,所以我们就睁只眼闭只眼不管了。
赵达笑了笑并没有继续问道路的问题,既然村里已经形成了习惯,想改变这种做法也没那么容易,如果突然让他们把草垛挪走,很可能会起反作用,引起大伙的反对!于是转移话题说:“你们都是种地的,那么有没有人算过一笔账?每年你们种一亩地的收入是大概是多少?我说的是纯收入。”
闫旭辉他们互相看了看,对于这样的问题似乎早已经有了标准的答案,点了一根烟慢慢的说:"一亩地差不多就是八百,两亩地一千五,人均收入不到两千块钱,这账还用算吗?每年上面下来人统计村民收入的时候,都是这个数,也是这样上报的,"
赵达笑着说:"我说的是纯收入,你们每年收获粮食了以后,要刨去种子,化肥,农药和人工费以后剩的钱,这才是纯收入。"
李宁波:"这还怎么算啊?农民种地,天经地义,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这些种地的投入都是应该的,要不然大家吃什么?"
赵达抽了一口烟说道:"你们算的收入两千也是对的,因为那是毛收入。只有减去这些投入以后才是你们的纯收入,化肥,农药,种子就不说了,人工就按照现在工地上的小工,每个月三百来计算,半年就是一千八。你们种地的这点收入都不够工夫钱,你们说对吧?你们穷是事实,但是如果还不会算账,那就还会像现在这样继续穷下去,也包括你们的下一代!"
几个人在手心里计算着每亩地小麦产800斤,九毛钱一斤,一共就是算720元,玉米亩产一千斤,八毛一斤共800元,减去家肥,农药,浇水,人工………
过了一会,孙继发抬起头来说道:"这样计算一年种地的收入,就是要往里搭钱了,辛苦一年去除交的税和这些东西,就只省下一点吃的,其他的钱就继续买种子,化肥,农药,我们还要赔上人工啊。我以前也曾经想过,明明每年都有收入,但是每年种地的时候还要出去借钱买种子化肥,可是想来想去都没有想明白,原来是这样算啊?"
吴玉华:"这才对嘛,我们刚才这种计算方式才是最后的实际收入,每年统计的时候我们都忽视了一件事,就是觉得自己种地,买种子化肥农药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所以把自己花的钱购买的农资"就没有计算在里面。
另几个人也纷纷点头同意这个说法。
赵达笑着说道:"李哥,吴哥你们当初能想到去河里养鸭子.卖鸭蛋去挣钱,其实就是在进行一个思想转变,只是这种转变过程中被硬生生的打断了。种地也是一样,如果今天我没有告诉你们这笔账到底该怎么算,也许你们还觉得自己每年都有两千块钱的收入,十年就应该是两万对吧?但是你们扪心自问一下,有些人就算在地里干了一辈子的活,他们的手里也没有拿到过一万块钱是什么感觉吧?难道这是因为他们不够努力?没有用心的干活?种地?"
李宁波叹了一口气:"世代为农,我们能想到的也只有这样的办法,因为我们离不开土地,因为我们会的就这么多,假如不是那些摊派任务,不是那些人下来吃吃喝喝……"
赵达打断了他准备发的牢骚说:"既然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以前的事情就别再提了,我们凡事都应该向前看,而不是一直在为过去的事后悔,既然养鸭子的路走不通了,那就可以再想别的办法挣钱,对不对?而办法总是人想出来,老话说靠水吃水,靠山吃山。现在我们这里的情况也都已经明摆着了,除了有附近的河就是耕用地了,既然水里给我们创造不出其他的条件,也没有山可以依靠,那么就也只能在这土地上想办法了。"
闫旭辉:"祖祖辈辈种了几辈子地了,这么多年也都是这么过来的,如果种地能得到利益,挣到钱,那么现在我们也不会穷成这个样子。所以这从地里挣钱是没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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