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岳庭爱怜地看看可爱的乖乖女儿,笑道:“乖宝,你不懂,因为你是城市里长大的,体会不到这些。
“村里人很看重这个,村庄的名字,不仅代表着祖宗的尊严和家族的传承,还代表着子孙的颜面。
“如果许家被迫同意改村名,这既是对祖辈的一种不尊,也难以给子孙一个交代,面子里子都没了。
“其他姓的人是后来搬过来的,不存在祖宗尊严的问题。
“则是会想,村里3000口人,只有300个姓许的,凭啥还继续叫许家庄?
“所以两方人的立场是对立的,矛盾是难以调和的。
何以安听了,不忿地道:“凭啥?就凭原来就叫许家庄!
“他们都是后来搬来的,相当于客人,哪有去主人家做客,反而要求主人家改姓的?简直离大谱!
“当初要不是许家庄的人同意他们搬过来,他们都不知道在哪流浪呢!简直是恩将仇报!
“再说了,姓什么的人多,就要叫什么村吗?
“华国人口最多的姓是华吗?肯定不是!
“是王,那华国怎么不叫王国呢?
“我们山南省人口最多的是张姓,为什么不叫张省呢?”
“美丽坚国姓斯密斯的最多,怎么不叫斯密斯国呢?
“也不是说姓什么的人多,就要听谁的。就像我们家,三个姓何的,只有一个姓沈的,可是大事小情不还是得听姓沈的吗?”
“啪!”
沈明澈一巴掌轻轻地拍在女儿额头上,但脸上的严肃表情几乎绷不住了。
“哈哈哈哈……”
何岳庭听了女儿的话不禁大笑起来,简直有些停不下来,这个说法他真的无法反驳。
这个家里大事听他的,小事听沈明澈的。
但是数十年来,家里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如果事情够大,那么就大事化小。
沈明澈没好气地道:“我的傻闺女啊,要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一根筋就好了,社会大同,世界平和!
“这里面的事情是很复杂的,不能简单地归结为反客为主和恩将仇报。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怎么妥善解决问题,不要出乱子。
“如果真的出现不可控的群体性事件,你老爸这个县老爷估计就当到头了。”
何岳庭也感叹道:“你妈说得对,我也是这个想法,底线是不能出乱子。
“但问题是,现在的情况有些复杂,也很容易失控。
“据说许家那边有一个小伙子,太能打了,一个人干翻了对面几十个壮劳力。
“项羽重生,吕布在世也不过如此吧?对面估计被打出阴影了,也不敢嚷着要改村名了,直接闹到乡里要求分村,不跟他们一个村了!
“乡里觉得分村这个事情跟当前的政策方向,以及城乡规划原则有冲突,不敢拍板,但又怕他们再打起来,就把这事儿报到了县里。
“县里的几个领导也犹豫,首先这事儿不单单背离了新农村建设的大方向,处理不好,会拖累县里新型城镇化建设的步伐。
“另外,现在这件事还牵涉到了县里的领导干部,林业局局长来找过我,还有县里其他几个干部也找过我,都是为这件事游说奔走的。
“后来我一打听,林业局局长是这个村里某人的女婿,这就很敏感了。
“我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什么深层次的原因,也不好胡乱揣度我们的干部,但是必须慎重,再慎重。”
沈明澈带着一丝担忧道:“事情闹大了,就容易被人浑水摸鱼,搞不好借此给你挖坑使绊子。老何,你真的要小心一些,毕竟你刚履新,对人和事都不太熟。”
何岳庭点点头道:“我会注意的。而且这事儿啊,如果随随便便就批了,其他有同样问题的村子也有样学样,后面批还是不批?
“但不批吧,这个村子的情况又比较典型,矛盾确实又确实比较尖锐。
“两边都是铁了心要分村,西村的担心许家小伙子乱来,还想甩掉拖后腿的包袱。东村则宁愿承担鱼塘的百万损失也要分村。
“县里开过会了,但是没出结果。这不,又把事情推给我了。”
这时候,何以安眼睛里闪过一道清澈的光芒,忽地一拍巴掌,兴奋地抓住何岳庭的胳膊,不无得意地道:
“爸,爸爸,这题我会,我会!”
何岳庭笑道:“听听八卦就行了,别添乱,你老爸和县里一群大小领导还不如你一个小姑娘?”
何以安不服气地道:“老爸,你不能以老眼光看人啊,我老妈是做什么的?高中政治老师哎!
“我上学考试虽然不太行,但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吗?
“在老妈的耳濡目染之下,我对你们那一套,门儿清!”
沈明澈忍不住又给了女儿一下:“谁是猪?谁是猪肉?别瞎比喻!”
何以安委屈地揉揉头,告状道:“老爸,你看妈妈,又敲我头,我从小学习不好,估计都是妈妈敲的。”
何岳庭慌忙摆手:“别对着我喊,你妈是家庭主任,我管不了她。不过你真的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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