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宛如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沉甸甸地压在这片阴森的荒村之上。月光,惨白而清冷,像是一层冰霜,洒落在每一处角落。我置身于这寂静又诡异的氛围中,后颈处的银簪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寒芒,那股寒意如同一把尖锐的冰锥,直直刺入我的骨髓。
身上所穿的嫁衣,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那味道仿佛是从地狱深渊中涌出的浊气,熏得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欲作呕。每一次呼吸,那腐臭的气味都如同有形之物,在我的鼻腔和喉咙里肆虐。
月光透过槐树枝桠的缝隙,斑驳地洒落在地上,投出密密麻麻的绞索影,就像是无数双无形的手,在黑暗中张牙舞爪,随时准备将我吞噬。那些影子随着微风轻轻晃动,仿佛是一群诡异的幽灵在翩翩起舞,发出无声的嘲笑。
“孙月娥...”我强忍着身体的颤抖,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微弱,仿佛随时都会被这恐怖的氛围所淹没。“张员外家的丫鬟不是吊死在东院吗?”我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恐惧,就像是在黑暗中摸索的人,试图抓住一丝光明。
突然,簪尖毫无预兆地刺破了我的皮肤,那种尖锐的刺痛感瞬间传遍了我的全身。黏稠的黑血顺着脊梁缓缓滑进衣领,冰冷的触感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女鬼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像是生锈的刀片刮擦铁锅,刺耳而又恐怖,在我耳边不断回荡:“你们把囡囡的头骨藏哪儿了?”那声音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在裤兜里震动起来,那突如其来的震动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刺眼的屏幕照亮了树洞,法医老周发来的解剖照片让我浑身发冷。照片上,村会计老吴的喉骨上,赫然刻着“孙月娥”三个篆体小字。那三个字,像是三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刺入我的心脏,让我感到一阵恐惧和不安。
“当年你女儿夭折后,”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颤抖的手摸到腰间的配枪。我的手指紧紧握住枪柄,仿佛那是我在这恐怖世界中的唯一依靠。“张家人是不是用槐树养尸?”我的声音虽然依然带着一丝颤抖,但却多了几分坚定和勇气。
话音刚落,槐树突然剧烈震颤起来,仿佛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树皮裂开,喷出腥臭的血雾,那血雾弥漫在空气中,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疯婆婆突然从旁边扑上来,疯狂地撕扯我的裤腿,她的眼睛瞪得滚圆,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不能说!说了都要死!”她的声音尖锐而又凄厉,仿佛是从地狱中传来的警告。她的指甲缝里嵌满槐树皮屑,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她的瞳孔里映出十七个晃动的吊死鬼,那些吊死鬼的身影在她的瞳孔中扭曲变形,仿佛是一个个来自地狱的使者。
嫁衣女鬼发出凄厉尖啸,那声音如同利刃一般,划破了寂静的夜空。我的配枪突然脱手飞出,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夺走。枪管弯曲成麻花状,仿佛是被巨大的力量扭曲。树洞里传出铁链拖曳声,那声音沉闷而又阴森,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召唤。半截绣花鞋突然套上我的左脚,那冰冷的触感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们在树根下埋了镇物!”赵虎的声音从树顶传来。我抬头看见他倒吊在枝头,他的身体随着树枝的晃动而摇摆,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他手里攥着把刻满符咒的洛阳铲,那洛阳铲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陈队,挖东三尺!”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一丝急切和紧张。
嫁衣女鬼的银簪突然调转方向,狠狠刺入疯婆婆眉心。老妇人发出非人惨叫,那声音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痛苦呐喊。天灵盖炸开,飞溅出纸灰,露出内层焦黑的头骨。头骨额间赫然镶着枚铜钱,背面刻着“张记当铺”。那枚铜钱,仿佛是一个神秘的符号,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乾坤借法!”我趁机扑向树根,十指插入腥臭的泥土。泥土又湿又黏,仿佛是一滩浓稠的血。血水从指缝间渗出,逐渐凝成个蜷缩的婴儿形状。那婴儿形状,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诡异。当第三捧土刨开时,铲头撞到了硬物。我心中一喜,用力将硬物周围的泥土刨开,原来是口巴掌大的檀木盒。盒面纹着九只衔尾蛇,那些蛇的图案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活过来。
“别开!”赵虎从树上摔落,他的右腿被槐树枝刺穿,鲜血不断地从伤口处涌出。他的脸上满是痛苦和焦急的神情。“那是活人祭的引魂匣!”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恐,仿佛打开那盒子就会打开地狱的大门。
檀木盒突然弹开,仿佛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打开。里面滚出颗青灰色的头骨,那头骨在月光的映照下,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气息。月光照在头骨天灵盖上,浮现出用尸油写的生辰八字——正是李勇被收养那天的日期。那生辰八字,仿佛是一个诅咒,将我们所有人都卷入了这场恐怖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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