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整个静室剧烈震荡!那被柳如烟强行抚平的幽蓝“穹顶”,被这股狂暴凶戾的气息冲击,竟荡漾起一圈圈剧烈的涟漪!涟漪中心,甚至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裂痕**!一丝外界那浩瀚星空的微弱气息,透过裂痕……**渗透了进来**!
“呃……咳咳……”
姜尘单膝跪地,双手死死撑在冰冷的幽蓝地面上,全身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每一次颤抖都伴随着肌肉的撕裂和骨骼的呻吟,暗红的血液如同小溪般从无数伤口中涌出,在他身下汇聚成一滩粘稠的血泊。但他……**站住了**!
重瞳抬起,眼中血丝密布,瞳孔深处却燃烧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近乎虚脱的冰冷火焰。那火焰深处,是道台核心那道新生的暗金帝纹,以及那朵虽然萎靡、花瓣上布满焦黑裂痕与狰狞疤痕、核心奇点却旋转得异常缓慢而深邃的葬界道花!
他抬起头,布满血污的脸上,对着上方那气息终于出现了一丝明显波动的柳如烟虚影,缓缓咧开一个……**染血的、冰冷而凶戾的……笑容**。
无声,却充满了挑衅与……**宣告**!
柳如烟的虚影,静静悬浮。月白长裙无风自动,流淌的星辉似乎也凝滞了一瞬。那双蕴藏着万界生灭的眼眸,穿透了空间,穿透了姜尘残破的躯体,死死锁定在他丹田道台核心那道暗金色的、扭曲的帝纹之上。
她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但整个沉渊静室那绝对死寂的法则真空,却因为她的注视而变得……**无比粘稠**。空气(如果存在的话)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那是一种超越了愤怒的……**冰冷审视**,如同造物主在评估一件彻底失控、却意外展现出危险价值的……**瑕疵品**。
时间,在这无声的对峙中仿佛失去了意义。
终于,柳如烟虚影那冰冷的红唇,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没有声音发出,但一道蕴含着无上帝威、不容置疑的意念,如同冰冷的钢针,狠狠刺入姜尘刚刚经历剧变、依旧脆弱不堪的神魂深处:
“三日。”
“固汝道伤,融汝道痕。”
“三日之后……”
意念微微一顿,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穿透了沉渊静室的壁垒,落在了远处星空中央,那笼罩着思云的水晶棺上。一丝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深意**……在她眼底最深处一闪而逝,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随本帝……”
“……入葬地。”
“……取汝所需之物。”
意念落下,不等姜尘有任何反应,那由法则意志凝聚的虚影,如同被风吹散的流沙,瞬间……**消散**于幽蓝的虚空之中。只留下那道冰冷的命令,如同烙印般刻在姜尘的意识里。
随着虚影的消散,笼罩静室的恐怖帝威如同潮水般退去。那股令人窒息的粘稠感也随之消失。沉渊静室,重归它那永恒的死寂与冰冷。
“咳……咳咳……”帝威的骤然抽离,让姜尘紧绷到极限的意志猛地一松,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向前扑倒,重重摔在冰冷的幽蓝地面上,溅起一片暗红的血花。剧痛如同迟来的海啸,瞬间淹没了他。他蜷缩着身体,如同受伤的野兽,发出压抑而痛苦的嘶鸣。
然而,在这无边的痛苦与虚弱中,一股奇异的感觉却在他体内悄然滋生。
丹田深处,那方混沌灰暗道台虽然依旧布满裂痕,摇摇欲坠,但核心那道新生的暗金帝纹,却如同定海神针般散发着微弱却坚韧的稳固之力。它贪婪地汲取着沉渊静室中无处不在的冰冷死寂气息,如同干涸的大地吮吸着寒露。丝丝缕缕精纯的幽蓝死寂物质,被暗金帝纹吸引、转化,化作一种冰冷而沉重的特殊能量,缓慢地滋养、修复着道台的裂痕。
那朵暗红的葬界道花萎靡地低垂着,花瓣上的焦黑裂痕如同丑陋的伤疤,但核心那枚漆黑奇点的旋转,却透着一股被反复淬炼后的深沉与内敛。每一次缓慢的旋转,都伴随着对体内残留的帝血粒子、诅咒毒火的细微吞噬与炼化。虽然速度极慢,效率极低,却如同最精密的熔炉,一点点剔除着杂质,沉淀着力量。
更让姜尘心惊的是,那道暗金帝纹的存在,似乎改变了葬界道种对外界能量的“胃口”。它不再纯粹排斥柳如烟留下的那点吊命的七彩霞光生机,反而以一种极其微弱、极其霸道的方式,将那点生机强行“捕获”,拖拽到暗金帝纹附近。七彩的生机与幽蓝的死寂在帝纹周围形成微弱的涡流,被那暗金纹路缓慢地、强行地……**碾磨、糅合**!虽然每一次糅合都带来道基撕裂般的剧痛,但糅合后产生的,却是一种极其微弱、却更加凝练、更加沉重的……**暗金能量**,缓缓融入道台的本源。
这种变化极其细微,如同冰层下的暗流。但对此刻感知被痛苦无限放大的姜尘来说,却清晰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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