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林公园后山的枫叶红得愈发浓烈,如同泼洒的火焰,在深秋的阳光下燃烧。天机阁小院内,地脉定基仪(青铜八卦盘)持续运转,与槐树灵木芯逸散的生机交融,构筑的无形力场如同温润坚韧的玉璧,将外界喧嚣与窥探悄然隔开。那股炽热锐利、属于朱雀的意念自那日惊鸿一瞥后,并未再现,但林默心头的警醒从未松懈。无形的压力,如同悬顶之剑,催促着力量的积累与规则的践行。
院中石桌上,王振山所赠的青瓷茶具静置,釉色温润。苏晚晴在地下实验室的初步改造已近尾声,基础的能量屏蔽层和几台核心仪器正陆续到位。陈浩则如同织网的蜘蛛,以天机阁为枢纽,将触角更深地探入市井的各个角落。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运转、积累。
这天下午,阳光正好。林默正闭目盘膝于院中那盆虬劲的五针松旁,心神沉入槐木芯与地脉的共鸣,感受着力量一丝丝恢复。手机震动,是王振山的电话,语气带着罕见的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林先生!冒昧打扰!有件十万火急的事,必须请您出手!我一位至交老友,周维雍,家里…家里出大事了!情况诡异,非您不可!”
周维雍?林默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本市低调的顶级富豪,产业涉及地产、金融、航运,根基深厚,是真正站在金字塔尖的人物。能让王振山如此失态,绝非小事。
“王馆长请讲。”
“电话里说不清!林先生,您若方便,我和周先生立刻去天机阁拜访!此事…关乎周家存续!”王振山的声音带着恳求。
“好,我在天机阁恭候。”林默应下。天机阁初立,既立下“三不铁律”,便需以事证道。豪门秘辛,往往牵涉人心鬼蜮,正是验证规则、磨砺锋芒的试金石。
一个小时后,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轿车悄然停在枫林公园僻静的入口。王振山引着一位约莫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匆匆走来。男子正是周维雍,衣着考究,气度雍容,但眉宇间笼罩着浓得化不开的焦虑和疲惫,眼窝深陷,面色苍白,仿佛大病初愈,又像是被无形的重担压得喘不过气。他竭力维持着世家家主的体面,但微微颤抖的双手和眼神深处那抹难以掩饰的惊惶,泄露了内心的滔天巨浪。
“林先生!久仰大名!”周维雍踏入院门,目光扫过那块朴拙的“天机阁”木匾,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快步上前,姿态放得很低,“维雍家中遭逢大难,恳请先生救命!”他声音沙哑,带着绝望边缘的急切。
王振山在一旁补充,语气沉重:“林先生,周家近半年来,祸事不断!维雍的大哥三个月前突发脑溢血瘫痪,二姐上个月在国外遭遇离奇车祸重伤昏迷,维雍自己半月前莫名高烧不退,险些…险些也去了!更可怕的是,周家几个核心产业的股票接连遭遇恶意狙击,资金链濒临断裂!仿佛…仿佛整个周家的气运都被一只无形黑手攥住,要彻底碾碎!”
“不是仿佛。”林默的声音平静,目光却如同实质的探针,瞬间落在周维雍随身携带的一个紫檀木长匣上。那木匣本身价值不菲,但此刻在林默的感知中,却如同一个散发着恶臭与不祥的毒源!一股极其隐晦、阴毒、如同跗骨之蛆般的诅咒气息,正源源不断地从木匣中弥漫出来,冰冷地缠绕着周维雍,侵蚀着他的生机和气运!
“源头,在您带来的东西里。”林默指向那紫檀木匣。
周维雍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煞白如纸,眼中最后一丝侥幸也化为惊恐。他颤抖着手,如同捧着千斤重物,将木匣小心翼翼地放在石桌上,缓缓打开。
匣内,黑色丝绒衬垫上,静静躺着一枚玉璧。
玉璧呈环形,直径约一掌,玉质温润细腻,是上好的和田青白玉。表面刻着繁复精美的蟠螭纹,线条流畅古朴,透着一股战国时代的雄浑气韵。然而,在这华美古朴的表象之下,林默却清晰地“看”到,玉璧的核心深处——那本应是玉质最纯净的地方,却盘踞着一团浓得化不开的、如同活物般蠕动的漆黑!这漆黑并非杂质,而是由无数怨毒、诅咒、贪婪、毁灭的意念高度凝聚而成的阴毒能量!它如同心脏般微微搏动着,延伸出无数细密的、肉眼不可见的黑色丝线,深深扎入周维雍的气运脉络之中,疯狂抽取着他的生机和家族的运势!
“这…这是我家传的战国‘蟠螭云纹璧’…”周维雍的声音带着恐惧和难以置信,“是…是它?怎么可能?它一直供奉在家族祠堂的秘阁里,从未离身啊!”
“玉璧本身无错,错的是它被人动了手脚。”林默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洞悉黑暗的寒意,“核心被人以极其阴毒的法门,种下了‘聚阴引煞’之咒!此咒如同最贪婪的毒藤,以玉璧为基,以家族血脉为引,疯狂汲取宿主的生机、气运,甚至…寿元!反哺给施咒者!周先生,您近期的‘高烧’,并非疾病,而是生机被强行抽离的征兆!周家接连不断的灾祸,根源皆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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