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浓稠得仿佛能滴下来。灵渊镇上空,厚重的乌云遮住了月光,只偶尔有几道闪电划破天际,将镇子照得惨白。在闪电的映照下,镇中的青石板路泛着冷冽的光,蜿蜒曲折地延伸向远方。
叶玄站在自家小院的屋檐下,望着阴沉的天空,眉头紧皱。自从三日前意外开启地脉感应,他便觉得灵渊镇变得愈发诡异。白天时,镇民们一如往常地忙碌,叫卖声、谈笑声不绝于耳,但只要夜幕降临,一切都变了模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甜气息,那是地脉深处的气息,混杂着某种腐朽的味道,让叶玄胃里直犯恶心。
“哐当——”
一声突兀的巨响从镇子西头传来,打破了夜的寂静。叶玄浑身一震,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他握紧腰间那把家传的青铜短剑,深吸一口气,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快步走去。
西头是灵渊镇最偏僻的区域,那里的房屋大多破败不堪,鲜少有人居住。当叶玄赶到时,只见一间破旧的茅屋前围满了人。人群中议论纷纷,声音里满是惊恐与不安。
“这已经是第七间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
“不会是地脉里的邪祟跑出来了吧……”
叶玄挤过人群,走进茅屋。屋内一片狼藉,桌椅板凳被掀翻在地,墙上布满了爪痕,深深陷入土墙之中,爪痕边缘还残留着黑色的黏液,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地上躺着一具尸体,正是镇上周屠夫家的小儿子。少年双眼圆睁,面容扭曲,脸上还残留着惊恐到极致的表情,脖颈处有两个深深的牙印,鲜血早已干涸,将他的衣领染成暗红色。
叶玄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尸体和周围的痕迹。他能感觉到,这里残留着一股强大而邪恶的气息,与地脉的气息相互纠缠,却又截然不同。这股气息让他体内的气脉不由自主地躁动起来,仿佛在畏惧,又仿佛在愤怒。
“叶小哥,你看出什么端倪了吗?”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叶玄回头,看到是镇上的捕快头目张猛。张猛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此时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无奈。
叶玄站起身,摇了摇头,道:“暂时还不清楚,但这绝非普通野兽所为。张捕头,最近镇子上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人出现?”
张猛沉思片刻,道:“倒也没发现什么生面孔,不过……”他压低声音,凑到叶玄耳边,“这几天,镇北的王家祠堂似乎有人频繁出入,而且都是在深夜。王家自从老爷子去世后,族里的人大多搬离了镇子,祠堂也荒废许久了,按理说不该有人去。”
叶玄心中一动,王家在灵渊镇曾经是赫赫有名的大家族,据说掌握着不少关于地脉的秘密。如今祠堂深夜有人活动,其中必有蹊跷。“张捕头,今晚我们去王家祠堂探查一番如何?”叶玄提议道。
张猛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召集几个兄弟,咱们一起去。”
深夜,王家祠堂笼罩在一片阴森的氛围之中。祠堂的大门紧闭,门上的铜环早已锈迹斑斑,门两侧的石狮子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叶玄、张猛和几个捕快悄无声息地靠近祠堂,却发现大门虚掩着,从门缝中透出一丝微弱的烛光。
众人对视一眼,握紧手中的武器,缓缓推开大门。“吱呀——”大门发出刺耳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多年的孤寂。祠堂内,烛火摇曳,照亮了供奉在神龛上的王家列祖列宗的牌位。牌位前,一个黑袍人正背对着他们,口中念念有词,手中拿着一个古怪的铜盘,铜盘上刻满了复杂的符文,符文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什么人!”张猛大喝一声,带队冲了进去。黑袍人浑身一震,迅速转身,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阴冷的眼睛。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将铜盘朝着众人抛出。铜盘在空中急速旋转,符文光芒大盛,一股强大的吸力从铜盘中传来,将众人的武器纷纷吸走。
叶玄心中一惊,立即运转气脉之力,一股暖流从丹田涌出,汇聚到掌心。他大喝一声,挥出一掌,一道气劲直击铜盘。“轰——”气劲与铜盘相撞,爆发出一阵巨响,铜盘被震飞,重重地砸在墙上,碎成几块。
黑袍人见势不妙,转身就跑。叶玄等人紧追不舍,穿过祠堂的后门,来到一片荒凉的墓地。墓地中,墓碑林立,杂草丛生,夜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声响,让人不寒而栗。
黑袍人在墓地里左躲右闪,叶玄凭借着对气脉的感应,紧紧锁定他的位置。就在叶玄即将追上黑袍人时,黑袍人突然停住脚步,发出一阵阴森的笑声。“你们以为能抓到我?太天真了!”话音未落,墓地四周突然升起阵阵黑雾,黑雾中传来阵阵低吼,一双双幽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
叶玄心中一紧,他能感觉到这些黑雾和怪物与之前在茅屋中感受到的邪恶气息同出一源。这些怪物似乎是被黑袍人用某种秘法召唤出来的,专门用来阻挡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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