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岛的夜雨像掺了墨汁,霓虹在氤氲水汽中扭曲成鬼脸。
我们刚站在林世杰浅水湾别墅区的雕花铁门前,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像海鲜市场的味儿。”陈铁山扛着铁锹,皱眉道。
萧媚的银镯子突然泛起青光,蛊虫在镂空花纹里焦躁地爬动。
她将指尖按在门锁上,鎏金甲套闪过一线幽芒:"锁芯里有尸油。"
门廊的感应灯"滋啦"闪烁,映出墙上斑驳的符咒痕迹。
那些暗红色的纹路乍看像儿童涂鸦,细瞧竟是倒写的《往生咒》。
袁宝用五仙镇岳锏挑开玄关的貔貅摆件,底座赫然刻着暹罗文——"噬魂"。
"庄夫人已经打过招呼,林先生恭候多时了。"管家从旋转楼梯飘然而下,白手套上沾着香灰。
他身后跟着个戴金丝眼镜的斯文男人,腕间沉香手串泛着油光。
他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我们,最终停在萧媚身上,眼神微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
林世杰的笑容像量过角度般标准:"天凤总说想请大陆的玄学专家来看看风水,没想到......"他恰到好处地哽咽,镜片后的眼睛却干涩如常。
我盯着他领口若隐若现的刺青——似乎是蛇缠绕着骷髅。
对于南洋这些乱七八糟不入流的玩意我确实不擅长。
萧媚看出了我的疑惑,意念传音告诉我---那是南洋"鬼王派"的图腾。
她突然轻咳,袖中蛊虫顺着她的指尖爬进我掌心,在皮肤上画出个"暹"字。
"想必林先生也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能看看尊夫人的房间吗?"萧媚抚摸着楼梯扶手上的雕花,指甲盖大小的蜘蛛蛊钻进木纹缝隙,"她失踪前可有什么异常?"
林世杰推开三楼鎏金门,浓郁的线香味里混着腐腥。
梳妆台上摆着翡翠梳妆匣,镜面蒙着层灰雾,照不出人影。
"三天前佣人听到梳头声。"林世杰指着梳妆匣,"打开就发现这个。"匣中躺着把断齿的犀角梳,梳齿间缠着几根带血痂的长发。
陈铁山刚要伸手,被我一把拦住:"别动!梳子在呼吸!"
萧媚的蛊虫突然集体转向衣柜。
她掀开那件挂在防尘罩里的白色纱裙,裙摆内衬用金线绣满倒五芒星。
我摸出雷纹剑挑开刺绣,夹层里簌簌落下些灰白色粉末。
"人骨粉掺孔雀胆。"萧媚用银簪挑起粉末,"活人穿满四十九天,三魂就会被炼成阴傀。"
林世杰突然剧烈咳嗽,沉香手串撞在桌角溅起火星。
管家适时递上药瓶,被他慌乱打翻在地。
褐色药丸滚到萧媚脚边,蛊虫瞬间将其裹成茧——竟是混着尸油的招魂丹。
"林先生每晚都吃这个助眠?"萧媚笑盈盈地捻起药丸,蛊虫在其掌心凝成骷髅图案。
林世杰额角渗出冷汗,镜片后的瞳孔缩成针尖:"祖传的安神方......"
窗外突然炸响惊雷,梳妆镜的灰雾竟凝结成庄天凤的脸。
她脖颈浮现青紫掐痕,嘴唇开合却发不出声。
萧媚猛地甩出苗刀劈向镜面,刀锋却被无形之力弹开——镜中人的右手腕上,翡翠镯子正在龟裂。
"是残魂托梦!"我掐诀点燃引魂香,烟雾却凝成蛇形钻向地下室。
林世杰突然挡在楼梯口:"下面是酒窖,没什么好看的......"
陈铁山的铁锹"铛"地插进大理石地面:"让开。"他古铜色的肌肉在灯光下泛着油光,镇煞八打的起手式震得水晶吊灯叮当作响。
林世杰咬牙侧身,白衬衫后背洇出汗渍。
地下室的铁门挂着九把铜锁,每把都刻着不同的鬼面。
袁宝的五仙镇岳锏刚触到锁眼,门缝里突然渗出黑血。
萧媚弹指放出噬金蛊,铜锁在啃噬声中化作齑粉。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三十平米的空间里摆着七盏青铜灯,地面用朱砂画着巨型降头阵。
阵眼处供奉着翡翠镯子的碎片,旁边散落着带血的婚纱残片。
我剑尖挑起碎片,"用至亲骨血为引,把生魂困在阴阳夹缝。"雷纹剑突然震颤,剑锋指向东北角的酒柜——那后面藏着道暗门。
林世杰突然扑向我们,被陈铁山一锹拍在墙上。
沉香手串炸裂,黑雾中窜出九条蛇影。
萧媚袖中飞出七彩蜈蚣,毒雾与蛇影绞杀成团。
袁宝趁机劈开酒柜,暗门里赫然是间手术室。
无影灯下摆着解剖台,托盘里放着翡翠雕刻刀。
冷冻柜的玻璃上凝着霜花,隐约可见人体组织的轮廓。
最骇人的是墙上那面翡翠屏风——庄天凤的残魂正在玉髓中痛苦挣扎。
萧媚的蛊虫钻进屏风裂缝,"你把她魂魄封在翡翠里滋养阴气,等四十九日届满,就能炼成不死阴傀替你转运。"
林世杰突然癫狂大笑,金丝眼镜摔得粉碎。
他撕开衬衫露出满背刺青,九头蛇图腾竟在皮下蠕动:"只差三天!要不是你们多管闲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