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带着诡异微笑的倒影突然剧烈扭曲,空气如同被无形的烙铁灼烧,发出尖锐的 “滋滋” 电流声,仿佛整个空间都被无形的力量撕裂。万千紫色光点如蜂群般涌入苏瑶的量子链,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血管仿佛要冲破皮肤,颈间碎玉吊坠的裂痕渗出温热的液体,在皮肤表面蜿蜒成甲骨文 “惑” 字,每一道笔画都像是用火灼烧出来的,烫得她浑身发颤,牙齿也止不住地打战。医疗舱的警报声骤然变成重庆童谣的变调,刺耳的电子音里,混着陈婆婆炸麻花时油锅的 “滋啦” 声,那声音忽远忽近,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嘲笑。苏瑶踉跄着扶住医疗床,金属床沿被她攥出深深的指痕,掌心传来的疼痛反而让她保持着一丝清醒,可她的双腿却像灌了铅,每挪动一步都无比艰难。汗水顺着她的额头滑落,滴在颈间的碎玉吊坠上,与渗出的液体混在一起,在皮肤表面蜿蜒成诡异的图案。
“小苏同志,快来看这个!” 阿 Ken 的尖叫从量子平板传来,声音里带着哭腔,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抽气声,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他的手指在平板上疯狂滑动,指甲几乎要刮花屏幕,全息投影中,星弦舰队的扫描画面突然扭曲,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揉成一团废纸。M87 星系的黑洞位置浮现出金色的 “秩序之匣” 轮廓,那匣子表面流转着各文明的符号,人类的甲骨文、翼族的羽翼图腾、硅基的电路纹路,此刻却诡异地融合成同一种工整的几何图案。那些图案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某种恐怖的规则,每一次明暗交替都让阿 Ken 忍不住后退半步,后背重重撞翻了身后的医疗设备,发出 “哐当” 巨响,金属器械在地上滚动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他的呼吸愈发急促,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滴落,打湿了手中的平板,“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声音里充满了无助与恐惧。他的瞳孔因极度惊恐而放大,眼神慌乱地在平板和投影画面之间来回扫视,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溃。
“龟儿子的,这匣子在篡改现实!” 林宇的量子投影突然变得透明,仿佛随时都会消散,边缘还在不断地闪烁、虚化,就像即将被风吹散的薄雾。他的义肢齿轮疯狂空转,发出 “咔咔” 的悲鸣,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在垂死挣扎,齿轮间迸溅出的火星落在地上,瞬间烧出焦黑的痕迹。他伸手去抓投影中的秩序之匣,手指却穿过光影,带起一串数据流残影,那些残影在空中飘散,逐渐形成一张狰狞的鬼脸,咧开的大嘴仿佛在嘲笑他们的无力。“你看那些符号,像不像监狱里‘文明有罪’的熵域文字换了件马甲?”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恐惧,胸腔剧烈起伏,义肢关节处迸出的火星更多了,在地面烧出一片焦黑的痕迹。突然,他的投影剧烈晃动起来,“不好,这东西在干扰我的量子投影!” 话语中带着一丝慌乱。他用力捶打身旁的虚拟操作台,试图稳定投影,可义肢每次落下,都只能穿过操作台,带起一串串破碎的数据流,仿佛在嘲笑他的徒劳无功。
苏瑶的视网膜突然刺痛,像是被千万根银针同时扎入,眼前一片雪白,紧接着无数画面强行植入脑海:火星红砂地上,水晶般剔透的城市拔地而起,没有战争留下的弹孔,街道上的行人面无表情,眼神空洞,机械地重复着相同的动作;翼族的羽翼不再沾染硝烟,每根羽毛都泛着圣洁的光芒,但他们的翅膀却失去了飞翔的力量,只能在地面上缓慢爬行;人类的飞船在星空中划出完美弧线,不再有因资源争夺引发的火光,可飞船里的人们却如同行尸走肉,眼神呆滞。最可怕的是,这些画面里都有她的身影 —— 戴着熵域主宰的银色面具,亲手按下清除各文明 “缺陷记忆” 的按钮,每按下一次,就有一个文明的光芒熄灭。她甚至能感受到指尖触碰按钮时的冰凉,和背后无数文明绝望的呐喊,那声音在她脑海中回荡,震得她头痛欲裂。她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仿佛有一个小锤子在不停地敲击,“不…… 这不是真的!” 她喃喃自语,声音颤抖。她试图闭上眼睛,抗拒这些画面的入侵,可那些场景却如附骨之疽,在她脑海中不断循环播放,让她几近崩溃。
“这是宇宙本该有的模样。” 陈婆婆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这次不再混着童谣,而是冰冷的机械音,仿佛来自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声音里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漠。秩序之匣轰然打开,涌出的不是实体,而是浓稠如沥青的紫色雾气。雾气凝聚成苏瑶的模样,却穿着绣满熵域符文的长袍,那符文闪烁着诡异的红光,仿佛在燃烧着某种邪恶的力量,每一道符文都像是一个活物,在袍子上扭动、变形。“放弃那些贪婪、傲慢、自私的记忆吧,就像扔掉磁器口巷子里发霉的麻花。” 那个 “苏瑶” 嘴角上扬,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每说一个字,周围的温度就下降几分,苏瑶的睫毛上都结了一层薄薄的霜,呼出的气也变成了白色的雾气。随着话语落下,周围的仪器开始结霜,发出细微的 “咔嚓” 声。霜花在仪器表面迅速蔓延,不一会儿就将整个操作台包裹其中,那些闪烁的指示灯在冰霜的覆盖下,透出幽蓝的光芒,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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