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蒙尘,贪狼耀世,这大元的帝星……该换一换了。”
沈仪平淡的声音,在赵镇山心中轰然炸开!
帝星该换?!
长公主元清漪的命星,正是贪狼!
沈仪竟如此直白地表明了立场!
赵镇山握着玉杯的手指猛地收紧,杯中价值连城的九酝流霞泼洒出大半,他却浑然不觉。
一股寒意混合着前所未有的惊悸,如同毒蛇般缠绕上他的心脏!
能如此平静地说出篡逆之言……
他究竟知道些什么?预见了什么?还是说……这根本就是红尘宗对东洲棋局的落子?!
星辰轨迹偏移……天璇星异动……他连我赵家《周天星辰诀》的核心命脉都了如指掌!
随手便是圣品丹药,连化神修士都甘为净灵仆役,视元婴如蝼蚁!
如此底蕴,如此眼界,除了那些执掌王朝更迭,道统兴灭的修仙巨擘传人,还能有谁?!
赵镇山脑中念头疯狂翻涌,巨大的恐惧之后,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和激动涌上心头!
攀附!
必须牢牢攀附!
这不仅是赵家渡过危机的唯一生路,更是千载难逢的登天阶梯!
押注在一位能“换帝星”的红尘圣宗嫡传身上,这泼天的富贵,赵家接住了!
“贤弟……不!沈公子!”赵镇山豁然起身,竟对着沈仪深深一揖到底。
他额头几乎触及冰冷的地面,声音带着颤抖的激动与前所未有的敬畏!
“公子神机,洞烛幽微!赵镇山、赵家,愿为公子马首是瞻!愿为殿下清涤乾坤,扫清玉宇!”
他猛地直起身,眼中再无半分国公的威严,只剩下如同赌徒押上全部身家性命般的狂热。
“公子但有所需,赵家上下,万死不辞!”
“哦?”沈仪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国公不怕站错了队,万劫不复?”
赵镇山豪迈一笑,眼中枭雄本色尽显:“红尘宗传人亲自落子,赵某若还看不清大势,这镇国公之位,也该换人了!”
他举起酒杯,声音铿锵:“赵某在此立誓!镇国公府上下,愿为公子与长公主殿下手中利剑,若有二心,天诛地灭!”
沈仪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深邃的弧度,举杯与他轻轻一碰。
“善。”
清脆的玉杯碰撞声,如同敲定了大元皇朝未来格局的定音之锤。
酒过三巡,宾主尽欢。
沈仪起身告辞。
赵镇山亲自送至府门外,姿态恭敬如初。
赵镇山亲自引路,一路恭送至镇国公府巍峨的朱雀门前。
玄金车辇静静停驻,慕容丹蓉僵直地坐在车辕上,赤足踩着冰冷的踏云驹鞍鞯。
此刻赵镇山那近乎谄媚的恭送姿态,如同惊雷般在她早已麻木的心湖中炸开!
连镇国公这样大元军神般的人物,竟也对他如此如此卑躬屈膝?!
他究竟是什么人?!
我……我竟然在给这样的人赶车?!
巨大的震撼,不断冲刷着慕容丹蓉所有残余的屈辱和不甘。
看着赵镇山在沈仪面前,那如同最卑微仆役的姿态,再对比自己只是在外赶车,慕容丹蓉心中竟诡异地生出一丝……
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窃喜,攥着缰绳的手,似乎也没那么僵硬了。
“公子慢行!”赵镇山深深作揖,目送车辇远去,直到那玄金色的影子消失在长街尽头,才缓缓直起身。
……
天阙坊,九重阁。
玄金车辇刚碾过流淌金色灵液的琉璃地面,一道玄色宫装身影已如流云般翩然而至。
大元长公主元清漪,竟早已等候在玉阶之上!
她挥退左右侍从,莲步轻移,几乎是带着小跑地迎到刚下车的沈仪面前。
那张端丽绝伦的脸上,此刻满是难以置信的惊容与难以抑制的狂喜!
“公子!”她声音带着一丝急促的喘息,凤眸灼灼生辉,紧紧盯着沈仪,“您……您竟去了镇国公府?!”
“还……还让赵镇山那个老狐狸俯首帖耳?!”
她得到线报时,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赵镇山可是执掌大元三成军权,门生故旧遍布朝野,连她父皇都要以礼相待的实权人物!
更是出了名的油盐不进,滑不溜手!
沈仪才入皇都几日?
竟能让此等人物心甘情愿地站队?!
沈仪瞥了她一眼,未答话,信步走向阁内。
元清漪连忙跟上,亦步亦趋,如同最忠心的侍女。
“赵镇山修炼的《周天星辰诀》出了岔子,”沈仪步入雅阁,随意坐下,声音平淡无波,“本公子替他点破天机,解了心魔之厄。”
元清漪倒吸一口凉气!
点破功法关隘?!
这比杀了赵镇山还难!
非但需要通天彻地的眼力,更需要对其功法本源了如指掌!
沈仪“红尘宗传人”的身份,已经坐实,谁敢说一个“假”字,元清漪能活剐了对方。
同时,看着沈仪那张年轻的过分的俊脸,心中敬畏与倾慕如野火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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