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铭生扬起了手，迎上的是叶莹莹倔强不肯低头的脸，她睫毛微颤，这一瞬间，孟铭生似乎在她眼里看到了波澜。
扬起的手怎么也下不去了。
他闭了闭眼，放下了手，“最后一次，我再放你最后一次，你若想与楚亦然比翼双飞，便赶紧离开皇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
“孟铭生，你是媒婆吗？怎么总是喜欢给别人牵线？”叶莹莹冷笑起来。
“你……”孟铭生一时竟不知怎么回她。
“你虽然救过我的命，但并不意味着你可以决定我的人生，要么你杀了我，要么你就别管我！”叶莹莹彻底掀开幕帘，下了马车。
看着她孤傲的背影在黑夜里晃动，孟铭生竟一时反应不过来。
他是知她的脾气倔强，曾经死活都要见楚亦然，如今是怎么了？他成全他们她还不开心了？真是怪事。
“叶莹莹，你站住！”孟铭生烦躁得厉害，车上还有楚亦然，他不能随意丢下他去追她。
叶莹莹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仍然倔强的朝前方走去。
“叶莹莹！”孟铭生一急，直接扔了缰绳去追她。
马车没了牵引，马儿也自动停在了路中央，好在现在人潮散去，他们所在的地方又比较偏，倒是没有人围观。
孟铭生三步并做两步追上她，一把拽住她的手，怒道：“你发什么疯？你真不要命了吗？”
闻言，叶莹莹凄然的笑了，“我做了半个月青楼女子，做了半夜的花魁，这半个月我天天都要去卖艺，去讨好贵公子们的欢心，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好像有个人在控制我，告诉我必须这样做，我要乖乖听话，不准踏出青楼一步，我像个傀儡一样活着，孟铭生你来告诉我，我为什么要这样活着？”
目光触及到她眼里的光芒和微红的眼眶，措不及防的让孟铭生瞳孔微缩，胸腔也跟着一震。
为什么要这样活着？
“呵呵呵……”叶莹莹笑出声来，嘲弄，冷酷，悲哀，“孟铭生，你当真以为救了我那么多次便是为我好了吗？”
孟铭生呆呆的望着她，冷风吹过，一阵清寒，天空又飘起了雪花。
苍白的颜色下，叶莹莹收敛了笑容，沉默，望着孟铭生，她绝美的容颜盛开在寒冷的冬天里，寂寞了一季又一季。
所以，他错了吗？
孟铭生看着她转身离开，他看不见她沉默的容颜，只有一地的孤寂和寒冷。
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他任由她离开，转身回到马车处，却不想一抬头会看见两个人。
“你们？”孟铭生僵硬了脸，“你们怎么来了？”
“孟铭生，你当真是给了我们一个好大的惊喜呀！”
楚暮殇轻笑，却没有丝毫温度。
“我……”孟铭生脸色一白，没有可以解释的话。
苏小染看了一眼马车上的帘幕，问孟铭生，“马车的人是谁？”
“……楚亦然！”孟铭生眼神一错，不敢去直视他们。
两人俱是脸色一变，良久后，楚暮殇才冷笑，“真是天大的惊喜，孟铭生，我真是想不通，他们两个到底生了何种本事，竟能让你连着救了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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