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待众人都休息完毕，估摸着生物部的人都已经回到了岗位上。谢雨默带着众人乘坐电梯下楼。
“让十楼的小赵来吧，我看他最近挺空的。”谢雨默问妻子。
“何止是有空哦，人家闲得不能再闲的，没事就跑到九楼去骚扰新来的小姑娘，他们两个区的负责人跟我抱怨好几回了。”洪风眠忽然想到了什么，长按电梯间里十楼的电梯按钮，将它熄灭，然后换按了九楼，“直接去九楼吧，估计他就在那呢。”
“诶，我倒没听说过这个事！”谢雨默惊讶道。
“因为就两个区的负责人在抱怨，”洪风眠笑道，“其他人都挺看好他们俩的。”
电梯门打开。果然，刚一出门就看见了小赵披着白大褂坐在一个女生的办公桌上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
那女生虽一直在推搡小赵，不过嘴角微微扬起，倒也没有抗拒他的举动。这么多小细节恐怕也只有吴蔚全都注意到了。
与吴蔚一起发动能力的还有洪风眠。她左眼轻眨，红色散瞳微微发光，目光紧紧盯着小赵。
“唔！”小赵顿时感到一阵不安，手臂的汗毛全部竖起。
心虚的他看向身后，一下就发现了叉腰站在电梯口的洪风眠，吓得他立刻从桌上跳下，满脸堆笑地向她走去，途中还被左脚踩右脚绊了一下。
待小赵走近电梯，洪风眠没有说话，而是侧身让过。小赵也心领神会，直接按下了电梯的上楼按钮。
“额，要不要说些什么？”小赵心想。他抬起头，与他目光相对的是洪风眠血红色的左眼。“还是算了吧。”他又把头低了回去。
“咳咳，今天的电梯怎么这么慢。”小赵还是决定说些什么来打破尴尬。这次他把头转向了谢雨默：“首席好。”回应他的只有一声“嗯”。
电梯还没来。
他又看向了谢雨默身边的众人。领头的那个有点像谢彤。谢彤毕竟是首席的女儿，而且天赋异禀，能力强大，他虽然没有见过，总是听说过的。不过根据听到的内容来猜测别人的身份，然后再说声“小公主好”，这他是做不到的。
“大家好。”小赵索性采用了最笼统的方式。
然后他又立刻反应了过来——不对啊，以往要抓自己回实验室，就来一个洪风眠，这次怎么连谢雨默也来了，还带来了一大帮人？
“那个，首席是不是有什么事找我啊？”这次小赵说话有底气了，直接把头昂了起来，还顺手将自己的白大褂整了整。
他这态度的突然转变倒把谢雨默整笑了。正要开口时，“叮”，电梯门开了。
十楼研究室内，小赵指挥叶毅躺到躺椅上，口中嘱咐道：“别怕，这里所有的设备都是一体式的，你只要躺好等着就行，剩下的所有事全都交给我们。”
此时叶毅的床前已经站满了研究人员，其中有不少人是其他研究室闻讯赶来，都想见一见这个六年三环的年轻人是什么样子。谢雨默由于不是主攻生物，并没有进入研究室，而是和其余人在门外等候测试的结果。看起来田玉一行人对于叶毅能力的好奇远大于参观谢氏研究所的欲望。
半晌，小赵推门而出。
“如何？”谢雨默问道。
“稀奇！”小赵回应。
众人不语，等待小赵继续说下去。
“他似乎，又没有那么稀奇。”小赵又解释道。
“咋正反话全被你说了？”黄宏被气笑了，“别驼子跌在街心上——卖俏(翘)了。”
小赵白了一眼黄宏，没有理会他的邂逅语：“不稀奇的是，他的眼球结构并没有展现出与常人区别，是一颗最平凡、最平凡的眼球，我甚至可以大言不惭地说，我的这颗眼球都比他的那颗更有研究价值。”
因为在场的除了谢雨默和洪风眠以外还有如田玉、吴蔚这类的门外汉，因此小赵额外解释道：“一个人的瞳色、瞳型是由每个人的基因决定的，从出生的那一刻就确定了，基本不可能后天再改变。之前有人提出过想要进行后天基因改造的相关研究，也被首席驳回了……”
“是的，我一直不允许这类人体基因研究出现在我们谢氏研究所。”谢雨默双手抱于胸前，点头沉声道。
“瞳色、瞳型定下来以后，一个人能力的极限，有多大潜能，以后能发育到什么程度，基本是靠眼中的‘诚数’决定的。有的人多些，就能从四环逐渐突破到八环、九环，有的人少些，那他一觉醒是四环，这辈子就是四环。”小赵又补充道，“有人曾经提出过想通过给眼球人工注射诚数来激发自己的潜能，甚至突破潜能。但是这个提议也被首席否决了……”
“没错，强行改变自身的潜能，突破极限，让自己达到原本无法触及的高度必然会反噬自身。再者说，虽然每个人的能力都有上限，可又有多少人达到过这个上限。若是人工改变诚数的技术出现，有人能依靠这技术一步登天，有人却只能在原地苦苦挣扎而不得，不平等的待遇必定会带来混乱。” 谢雨默缓缓摇头，“这颗灵丹一旦操控不当就会化作毒药，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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