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行茫然的睁开眼,刺眼的阳光逼的他不得不抬手去遮挡。
他在牢里待了差不多4个月,没有见过哪怕一丝阳光,因为那房子的窗户都已经被堵死了。
久违的阳光,让他的心都暖和了起来,所有的意识渐渐回归。
“易桑,你醒了。”
易天行放下手,半眯着眼,慢慢的适应着光线:“池田太君?我这是怎么了?”
“易桑,医生说你有很严重的胃病。”
“噢。”易天行点了点头。
他的胃病,最初是为了练酒量喝出来的,虽然后来不用喝了,可也不能说好就好。
在牢里的几个月,刚开始由老方送饭还好,虽然一天只有一顿,但每顿瓷实,他可以一份分两顿吃,可战争开始之后,送饭的人换了,每天送来的饭就变了馊的,或者干脆一个杂粮窝窝头,都让他有胃部极为不适,勉强熬了三个月,也已经到他的极限了!
这种行为,出自谁的示意,他用膝盖都猜的到!
“易桑,医生说你以后不要抽烟不要喝酒,不要吃太油腻的东西……”
“谢谢池田太君。”易天行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不臭了,脸上的胡须都没有了,甚至连头发都已经理掉了。
“易桑现在感觉如何?”
“还行,要是能饱餐一顿就更好了。”
“易桑,只要你先去一趟‘仁公馆’,回来就能吃上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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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之后,易天行换上崭新的衣服,坐上池田的车,往法租界开去。
不过,此刻的池田也是穿着便装,车上也没有插膏药旗。
这一路行来,他发现,整个虹口已经被倭寇控制在手中,华界就不用说了,倒是法租界里面,半个宪兵都没有看到。
看来,他们并没有完全控制上海呢!
难怪想找太爷合作。
要知道太爷手下几万帮众,要是他愿意和倭寇合作,其他帮众估计也会向他靠拢。
车子停在仁公馆面前,易天行下车走向大门。
“什么人?”里面的人挎着短枪出现在铁门后。
“劳驾,我是易天行,有事面见太爷。”
“易爷?”看门的看了他一眼,迟疑了一下:“易爷,太爷说闭门谢客,我们……”
“我知道,你去和夏管家通报一声,见不见我,让太爷自己定夺,我不为难你们。”
“好嘞,那您稍等。”那人连忙转身吩咐另外几人:“你们注意着点,我去向夏管家报告。”
说罢,他匆匆向里面走去。
等了大概有一盏茶的功夫,就看到夏管家匆匆而来。
“开门!”大门打开,夏管家伸手引了一下:“易爷,请。”
易天行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夏管家,太爷最近还好不?”
“身体还算硬朗,就是这些倭寇经常派人来骚扰,不胜其烦啊。”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到了后边的楼房里。
太爷温和的看着他:“受苦了,听说住院了?”
“是,得了胃病。”
“哼!楚耀庭这笔账,慢慢找他算!”太爷顿了顿手中的拐杖,很是生气。
明知道易天行是他的人,却没有好吃好喝的供着,生病也不给治,这是看不起他啊!
以为有了主子,他就不敢打狗了吗?
“是,太爷,您消消气,别和狗一般见识。”
“呵呵,这次,是倭寇派你来的?”
“是啊,您料的很准。”易天行嘴角含笑。
“哼,在这之前,他们就派了不少人过来,都被我拒了,这次是认为可以利用你我的关系呢。”太爷眉毛都严肃起来:“不管我同意不同意,只要你同意了,恐怕很多人都会认为是我指使的,那些见风使舵的,恐怕都会偏过去。”
易天行闻言,眉头一拧:“太爷,特务处那边……”
他把姚定方的行为说了一遍,最后道:“这应该是让我开始潜伏做卧底的信号了,这和你这边,有冲突啊。”
“这个无碍,我有办法,不过,可能会影响你升官发财啊。”太爷忍不住笑道。
“太爷,瞧您说的,我是想升官发财,但现在国难当头,我好歹也是七尺男儿,自是想尽一份力的。
再说了,我想当官,可不想当倭寇的官!”
“哈哈,说的好!”太爷眉开眼笑。
他就喜欢这样的人!
男人嘛,爱权爱钱,都不是问题,只要在大是大非面前拎的清就行!
他招了招手,就见管家手里提着一个箱子,怀里抱着一个盒子走过来。
东西放在桌子上。
易天行一愣:有点眼熟!
太爷伸手,示意他打开。
他先打开小的。
嚯,更眼熟了!
这不是彪哥上回送到他家的怀表吗?
“太爷,这是怎么回事?”
“我一听说你被捕,立即派人去你家把怀表取了出来,同时取出来的,还有一个箱子。”
易天行恍然,大箱子里面,是他平常夜里出门需要的替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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