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蛛丝马迹
九月的渤海湾带着咸腥的潮气,渔船归港时掀起的浪花在夕阳下泛着碎金。杜志远站在边防哨所的了望台上,望远镜里的海岸线蜿蜒如墨,东侧那片被称为“黑沙咀”的滩涂区却异常安静——往年这个时节,总有零星渔船借着暮色收网,此刻却连一盏渔灯都看不见。
“老杜,最新的雷达监测显示,黑沙咀附近海域昨晚有未报备的船只活动。”通讯兵小李将平板电脑递过来,屏幕上闪烁着几个消失在近海的信号点,“坐标吻合上周渔民报告的‘幽灵船’出没区域。”
海滨分局的王局长搓着手上的老茧,眉头拧成川字:“半个月内,已经有三户渔民家的快艇半夜被人动过手脚,油箱满着,马达却被破坏了。还有鱼贩说,凌晨见过陌生面孔在废弃码头搬运防水布包裹的东西,问起来就说是‘海产干货’。”
海风卷起杜志远的衣角,他想起三天前收到的加密情报——省厅通报称有跨境犯罪团伙近期可能利用海滨渔港作为偷渡中转站,目标人员涉及东南亚多国的在逃人员。黑沙咀的异常、渔船被破坏、陌生面孔……这些碎片像拼图般在他脑中组合。
“通知技术组,重点排查黑沙咀沿岸两公里内的监控盲区。”杜志远的手指划过地图上那片密布礁石的区域,“王局,能否安排可靠的渔民做我们的眼睛?偷渡团伙要熟悉潮汐和暗礁,肯定得拉拢本地眼线。”
当晚子时,老渔民陈阿公的渔船“顺风号”像片叶子漂在黑沙咀附近。他叼着旱烟,假装修补渔网,眼角余光却盯着不远处那片被礁石遮蔽的小海湾。凌晨一点,潮水退到半位,两道黑影从礁石后闪出,用防水布包裹着什么往一艘伪装成渔船的快艇上搬。陈阿公捏碎烟锅,按动了藏在舵柄里的信号发射器。
三公里外的临时指挥车里,杜志远看着GPS定位器上亮起的红点,对身旁的队员林薇说:“通知一组、二组,按B方案包抄。记住,抓活口,问清楚接应船只的坐标。”
第二章 迷雾追踪
行动组的冲锋舟悄无声息地切开海面时,那艘快艇正发动马达。驾驶舱里的刀疤脸似乎察觉到不对,猛打方向盘撞向靠近的冲锋舟。“砰”的一声巨响,海水溅起两米高,杜志远侧身避开,抬手鸣枪示警:“警察!停船检查!”
刀疤脸非但不停,反而从船舱掏出一把砍刀挥向登船的队员。林薇眼疾手快,用高压水枪直射他面门,趁其瞬间失明时一个侧踢将他踹倒。另一名同伙想跳海逃生,被二组队员从另一侧登船制服。
船舱里的防水布下露出几个蜷缩的人影,都是东南亚面孔,眼神惊恐。搜查中发现的卫星电话还在震动,屏幕上显示着一串加密代码。刀疤脸被押上冲锋舟时,突然朝海面吐了口带血的唾沫:“你们抓了我们,‘海蛇’不会放过你们的。”
“海蛇?”杜志远捕捉到这个代号,示意林薇记录。回到指挥车,技术组解码了卫星电话的信息,内容只有一句:“潮水五更,老地方接货。”结合潮汐表,五更潮指的是凌晨四点到五点间的涨潮时段,而“老地方”很可能是黑沙咀更往东的“蛤蜊滩”——那里有片废弃的海防碉堡,是天然的隐蔽点。
“他们还有后手。”杜志远看着地图,蛤蜊滩附近只有一条狭窄的陆路,易守难攻,“通知边防派出所封锁沿岸道路,我们要在他们登船前堵住人。”
凌晨三点,雾气像牛奶般漫上海岸。杜志远带着队员潜伏在碉堡对面的芦苇丛中,夜视仪里能看到几个黑影正往碉堡搬运行李箱。突然,林薇拽了拽他的衣袖:“头儿,东南方向有车辆灯光,速度很快。”
一辆改装过的厢式货车冲破警戒线,直朝碉堡开去。杜志远心头一紧,这显然不是普通的偷渡接应,更像是武装突围。他立刻呼叫后备支援:“请求火力支援,目标携带武器,可能涉及跨境犯罪网络!”
第三章 暗礁对决
货车在碉堡前急刹,跳下四个蒙面人,手里端着改装猎枪。他们迅速将碉堡里的人护送上车,同时朝芦苇丛开枪压制。子弹打在芦苇杆上溅起碎屑,杜志远滚到一块礁石后,用对讲机喊:“一组绕到左侧,二组压制正面,注意人质安全!”
林薇带着技术组的小张匍匐前进,试图用信号干扰器切断货车的通讯。就在这时,货车突然倒车撞向后方的礁石,车身卡住动弹不得。蒙面人见势不妙,竟从车厢里拖出两个被捆绑的小孩——正是附近渔村失踪的留守儿童!
“让开!不然就杀了他们!”为首的蒙面人将枪口抵在男孩头上,海水在车轮下越涨越高。杜志远的心提到嗓子眼,他知道对方在赌警方投鼠忌器。远处传来警笛,但潮水上涨的速度更快,再不动手,货车就会被淹没。
“我跟你们谈。”杜志远慢慢站起身,举起双手走向货车,“放了孩子,人你们带走,我保证不追击。”林薇在礁石后急得直捏枪柄,却见杜志远朝她使了个眼色——那是“准备水下突袭”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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