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铜”毒素对锂催化剂的渴求,如同毒蛇冰冷的信子舔舐着神经。承渊的目光从“当归”药车反光上的分子式收回,转向腕表加密通讯屏。叶无道的指令冰冷而简短:“‘蚀铜’母本未毁,祸首在逃。目标:城西废弃‘红星’机械厂。阻截其转移通道。陈黑狗配合你。”
“红星”机械厂,这座曾轰鸣着共和国工业化心跳的庞然大物,如今只剩下钢铁的残骸在暮色中沉默。巨大的厂房骨架如同巨兽的肋骨刺向铅灰色的天空,破碎的玻璃窗如同空洞的眼窝,锈蚀的管道和废弃车床堆叠成扭曲的迷宫。风穿过空洞的厂房,发出呜咽般的尖啸,卷起带着铁锈和机油味的尘土。
承渊伏在一座布满油污的废弃龙门吊顶端,冰冷的钢铁触感透过作战服传来。下方,厂区深处唯一一条勉强可通车的硬化道上,几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厢式货车如同幽灵般悄然滑入,引擎声压得极低。车刚停稳,后厢门哗啦打开,跳下十几个动作迅捷、穿着深灰色城市作战服的身影,迅速散开警戒,动作间带着一股训练有素的阴冷煞气。
就在这时,厂区入口方向,两道刺目的氙气大灯如同光剑般撕裂了昏暗的暮色!引擎的咆哮声由远及近,带着一种蛮横不讲理的狂野气势,瞬间碾碎了厂区的死寂!
一辆车身沾满泥点、喷涂着“龙魂物流”字样的破旧大巴车,如同失控的钢铁犀牛,咆哮着撞开半塌的厂区铁门,卷起漫天烟尘,朝着那几辆黑色厢车直冲而去!驾驶座上,陈黑狗嘴里斜叼着半截没点燃的烟卷,一只手随意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竟然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搪瓷缸子,里面泡着浓得发黑的枸杞红枣茶!
“操!哪来的破车?!” 黑色厢车旁,一个头目模样的壮汉惊怒交加,厉声吼道,“拦住它!”
几个灰衣人反应极快,瞬间从车后抽出折叠式火箭筒,半跪瞄准!
“咻——!咻——!”
两道拖着橘红色尾焰的火箭弹撕裂空气,带着死亡尖啸,直扑狂飙而来的大巴车头!
龙门吊顶端的承渊瞳孔骤缩!这种距离,这种火力,大巴车绝无幸理!
千钧一发之际,驾驶座上的陈黑狗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齿。他搭在方向盘上的右手五指猛地张开,如同云手推磨,手腕以一种看似缓慢、实则快到留下残影的圆弧轨迹猛地一旋!
“嗡——!”
沉重的方向盘在他掌下发出不堪重负的金属呻吟!整辆疯狂前冲的大巴车,车头竟随着他这玄妙的一旋之力,硬生生向左侧横甩出近三十度!巨大的车身在硬化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橡胶轮胎冒出刺鼻的青烟!
第一枚火箭弹擦着骤然横移的车头飞过,轰然撞在后方一台废弃的冲压机上,炸起漫天火光与碎铁!
而第二枚火箭弹,则被这不可思议的横向漂移甩到了大巴车的侧面!就在弹头即将吻上车身的刹那,陈黑狗左手端着的搪瓷缸子连晃都没晃一下,右手再次闪电般一旋一按!沉重的车身如同被无形的太极推手牵引,猛地一个下沉顿挫!
轰!
第二枚火箭弹几乎是贴着骤然降低的车顶掠过,狠狠扎进远处一堆废料,爆起冲天烟尘!
“操!什么鬼车技?!” 灰衣头目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大巴车在两次极限规避中速度不减反增,如同喝醉的钢铁巨兽,继续狂野地撞向黑色厢车群!陈黑狗甚至还有空端起搪瓷缸子,美美地嘬了一大口滚烫的枸杞茶。
“妈的!硬茬子!开火!无差别覆盖!” 头目彻底疯了,嘶声咆哮。
枪声瞬间爆豆般响起!子弹如同金属风暴,泼水般罩向大巴车!
“吵死了!让老子听会儿戏!” 陈黑狗不耐烦地嘟囔一声,空着的左手猛地一拍中控台一个不起眼的按钮。
“呲啦——!”
车载音响里原本播放的、咿咿呀呀的京剧《穆桂英挂帅》骤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极其尖锐、频率高到刺破耳膜的电磁噪音!这噪音如同无形的钢针,瞬间刺穿了所有通讯频段!
“呃啊!”
“我的耳朵!”
“通讯全断了!”
下方开枪的灰衣人猝不及防,纷纷痛苦地捂住耳朵,手中武器火力瞬间一滞。他们佩戴的战术耳机和通讯器更是爆出一片细碎的电火花!
电磁干扰!这破大巴车里竟然藏着大功率的电磁脉冲发生器!
混乱中,灰衣头目强忍着耳膜的剧痛和脑中的眩晕,红着眼再次扛起火箭筒,瞄准了已经冲到近前、速度稍减的大巴车驾驶室!“去死吧!”
火箭弹呼啸而出!这一次,距离太近,角度太刁钻!陈黑狗再神乎其技的方向盘也避无可避!
轰隆——!!!
剧烈的爆炸瞬间吞噬了大巴车驾驶室!灼热的气浪裹挟着钢铁碎片和浓烟向四周狂卷!
“黑狗叔!” 龙门吊上的承渊心猛地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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