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刚刚爬上野人山的头顶,教导队的起床哨撕裂清晨的宁静。
冷艳锯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来,眼睛还没完全睁开,手已经本能地开始叠被子。
"第三遍了..."他咬着牙,把被角捏出一道锋利的棱线。教导队的被子要叠成"豆腐块",棱是棱,角是角,差一毫米都得重来。
连续几天战术训练,冷艳锯的手指关节处已经磨出了茧子,有几处还渗着血丝。
"冷大才子,你的被子又'发福'了?"冯大嘴探过头来,贱兮兮地笑着,"要不要我提供点凉水,帮你'减肥'?"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滚蛋!"冷艳锯踹了他一脚,"昨天是谁的牙刷没摆成四十五度角,害得全班多跑了五公里?"
正说着,值班员张帅拿着评分板走了进来,一脸严肃:"内务检查!全体立正,迎接帅哥!"
十双眼睛齐刷刷盯着评分板。张帅清了清嗓子:"被子叠得最好的——冯大嘴!"
"什么?"冷艳锯差点咬到舌头,"就他那团'发面馒头'?"
张帅憋着笑:"队长说了,冯大嘴的被子虽然形状像怀孕的河马,但胜在创意十足,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地方凸,特此表扬!"
哄笑声中,刘淮水教官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空气瞬间凝固。他扫视一圈,目光停在冷艳锯的床铺上:"这被子叠得,比我奶奶的老花镜还歪!全体都有,操场集合!"
训练场上,晨露还未散去,单杠上挂着一层细密的水珠。刘淮水背着手在队列前来回踱步,皮靴踩在砂石上发出狗咬木头的声响。
"今天训练什么内容?"他突然停下脚步,露出一个罕见的微笑,"我民主一回,按照训练流程,让你们自己选。"
狼问小羊问什么骂他,狐狸问乌鸦肉好不好吃,队伍里一阵骚动。这简直像老虎问兔子,想怎么被吃一样不可思议。
"报告!红烧,清蒸,乱炖都腻了。"冯大嘴壮着胆子举手,"能选休息吗?"
刘淮水的笑容无限扩大,讲话却让人毛骨悚然:"可以啊。休息分静态休息和动态休息——静态休息就是三大姿态,动态休息就是三大步伐。选吧!"
冷艳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所谓"三大姿态",就是站姿、坐姿、蹲姿,保持一个姿势能让你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伟大在于平凡,精致源于简单。而"三大步伐"——齐步、正步、跑步,更是能把人折磨得怀疑人生。
"没人选?那我帮你们选。"刘淮水看了看表,"上午爬战术,下午倒功,晚上蹲姿二练习。满汉全席,完美菜单!"
队伍里响起一片哀嚎。爬战术——那是教导队公认的"裤子杀手",在粗粝的砂石地上匍匐前进,作训裤从大腿破到小腿是家常便饭。
足球场上铺满尖锐的砂石,在阳光下闪着冷酷的光。冷艳锯趴在地上,一个来回,手肘和膝盖已经磨得生疼。
"低姿匍匐——前进!"
十具身体同时贴地蠕动,像一群捕食的蜥蜴。砂石钻进作训服的每一个缝隙,摩擦着皮肤。
冷艳锯能清晰地听到布料撕裂的声音——他的第三条裤子今天也宣告光荣牺牲。
"冯大嘴!你爬行的姿势像只怀孕的母螃蟹,看你横行倒计时!"
刘淮水的吼声从后方传来,"冷艳锯!你是在给地球做按摩吗?速度!我要的是速度。"
匍匐前进爬到五十米处,冷艳锯的手肘已经渗出血丝。
他偷瞄了一眼旁边的张帅,那家伙更惨,作训裤从大腿根部裂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印着卡通图案的内裤。
"噗..."冷艳锯没忍住笑,吃了一嘴沙子。
"笑什么笑,就你牙白!"刘淮水不知何时蹲在了他面前,"看来你还有力气笑?加爬五十米!"
中午吃饭时,冷艳锯的作训裤已经变成了"开裆裤"。走起路来两片布条随风飘扬,活像某种热带植物的气根。
食堂教官彭嘉神看他们的眼神充满怜悯,偷偷往他们碗里多舀了一勺红烧肉。
下午的倒功训练场地上,铺了一层薄薄的垫子,看起来就像给死刑犯的最后一餐——聊胜于无。
"后方发现敌人——倒!"
冷艳锯深吸一口气,腾空跃起,在空中完成一百八十度旋转,然后——砰!
全身重量集中在两个手掌和一只脚上,砸向地面的瞬间,他仿佛听到了骨头在抗议。垫子薄得跟纸一样,冲击力直接传导到全身每根神经末梢。
"张帅!你是在跳芭蕾吗?脚尖翘得跟竹笋一样再来!"刘淮水的吼声从不间断。
冷艳锯偷瞄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已经肿得像发面馒头。再看冯大嘴,那家伙干脆躺在地上装死,被刘淮水一脚踢了起来。
"报告教官!"冯大嘴哭丧着脸,"我申请打入敌人内部!我宁愿被击毙也不想再倒了!"
"批准!"刘淮水出人意料地说,"你去当靶子,其他人练习'击毙敌人'倒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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