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外面的一阵喧嚣声吵醒,拖着浑身酸痛的身子朝外走去,刚出卧室就听见李梅那歇斯底里的哭嚎。
王强死了,早上被人发现吊死在了凤凰冢枝头,胸腔也被掏空了,难道昨晚不是梦?
我刚想过去看看,中堂就传来爷爷的的喊声:“大孙子,过来。”
无奈,我只能先回去,推开中堂大门,只见除了中堂端坐着爷爷以外,左右两边各坐着两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身后分别站着和我差不多大的一男一女。
我认出其中一个老者好像就是昨晚梦中救我的那位,我刚要张嘴问,爷爷虎目一瞪:“不得无礼,快来给你谢爷爷和袁爷爷行礼。”
“哦”我嘟囔着走上前就要跪下,可二老见状就好像要了命似得,立刻起身要拦住我,可到底晚了一步,我双膝跪地的一瞬间,二老猛的捂着胸口,一口老血险些吐出来,我正要磕头,袁爷爷一脚把我踹翻在地:“你给我边去吧你。”
爷爷忍不住大笑起来,二老连忙坐下调息,“老王八蛋,你就坑我们吧,我们受得起这小子的跪拜吗?你诚心的是不是。”
谢爷爷也嗔怒着:“修元啊,一百多岁了,你怎么还这么闹。”、
“罢了罢了,不和你俩扯了,这不是挺长时间没见嘛,和你们开个玩笑,不识逗。”爷爷摆了摆手。
我捂着肩膀一脸懵的站起来:“谢爷爷,昨晚上我梦见您了,是您救了我?”
谢爷爷笑着微微点头:“说梦也是梦,非梦也非梦,以后离那口井和树远点,等你长大了,就离开营台镇,永远别再回来了。”
我听着还是懵,没等我说啥,外面就有人敲门:“王叔在家吗?”
爷爷叹了一口气:“走吧,到底是惊动了。”
随后三老起身向外走去,我刚要出去却被那两个同龄的拦住:“咱们别去了,爷爷们让咱们在家等着。”
经过聊天我才知道,女孩叫谢慕,是谢爷爷的孙女,男孩叫袁宝,是袁爷爷的孙子,两家也都在营台镇,只不过一南一北相隔较远。
我们三个没出屋,但都耐不住好奇爬上了墙头,此时的门口好不热闹,除了围观的群众和警察,还有几个身着黑色制服的人,警察和他们交代了几句就撤走了,只留下他们在现场。
其中一个佩戴肩章的人正和谢袁二老聊着什么,王强的尸体还在树上挂着,爷爷站在下面盯着那轻轻摇摆的惨不直视的尸体。
“和你们爷爷聊天的是什么人啊?”我问道。
“萧家的人,来过我家,好像叫萧安国。”谢慕说道。
“警察吗?但那身衣服不像啊也”袁宝又问道。
“好像不是,但又肯定也不是普通人。”谢慕回道。
萧安国走到爷爷身后:“王叔,这事现在局里接手了,可能还得麻烦您出手相助了。”
爷爷指着王强的尸体:“尸解,挖心。”
萧安国当即命令人把尸体放下来,随行的人立刻现场就要解剖,这时已经哭昏过去的李梅清醒过来,看着有人要解剖,疯似得扑了过来。
镇领导连忙拦住并带着哭腔问道:“王老哥啊,乡里乡亲的,小强才四岁啊,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惨死,内脏都没了,咋还一颗心都不给留着啊,这娘俩够惨的了,兄弟就当求你了,高高手吧行不?”
现场的人听着话也无不动容,纷纷求情,虽然李梅在镇里名声不好,但毕竟死者为大,就这么一个孩子还死的不明不白的也都于心不忍了。
爷爷不为所动,冲萧安国一个眼色,随行的人立刻开刀,一刀下去,准确的就把王强的心剜了出来,李梅“嗷”的一声又昏死了过去。
当所有人看到那颗心的时候,无不骇然,王强的心竟然长出了一朵妖异的血色花苞。
“花开朵朵,索命因果”爷爷喃喃道。
谢爷爷走到王强尸体旁单指点住他的囟门,紧闭双眼似乎在感知什么。
我歪过头,谢慕正满脸期待的看着她爷爷,“你爷爷这是超度呢?”我问道。
谢慕摇摇头:“这是我们谢家的役魂术,可通过死者囟门追溯到死前发生的事,说白了就是通过死者残存的魂魄回忆。”
我一脸的不可思议:“我去,你们都是什么人啊?怎么好像我身边都不是正常人了呢。”
袁宝拍着我肩膀嘿嘿笑:“王尚,别我们我们的,说的好像就你自己最正常一样,我爷爷说你最不正常了其实。”
“我不正常?我就给他们磕个头就好像要他们命一样,至于吗?你再说,我一会还给他们磕头你信不信。”
谢爷爷睁开眼,冲爷爷摇摇头,对萧安国说:“神魂俱灭,好像防着我这一手呢。”
说罢,爷爷一道黄纸甩出落在王强尸体上,“呼”的火苗窜了出来,差点燎到谢爷爷:“你这人,倒吱一声啊,胡子差点给我燎喽。”
王强的尸体在火光中蜷缩成焦炭,凤凰冢却突然抖落一下,在吊死王强的那个枝头绽出一朵血花。花瓣滴落的汁液腥如腐肉,树根如活蛇般蠕动,将王强的部分骨灰烬吸入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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