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影渐浓,临危受命困厄多
手机在口袋里持续震动,二十八条@我的消息像二十八颗钉子扎在肋骨上。
我站在星海传媒大厦的玻璃幕墙前,霓虹灯牌在视网膜上烙下"异能者必须接受监管"的血红色标语。
"叶先生!"举着直播设备的赵网红突然从旋转门窜出,粉色挑染的头发在夜风里像团鬼火,"对于伦理委员会指控您用异能控制老太太一事......"
我对着镜头竖起中指,指尖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银光。
赵网红突然转身对着垃圾桶干呕,她耳垂上挂着的最新款防异能干扰器冒出焦糊味——那玩意儿防不住我在她视觉盲区投射的催吐暗示。
转过街角时,齐悦的来电提示第七次亮起又熄灭。
我数着咖啡厅靠窗第三个卡座的霓虹倒影,那里本该有她等我时在玻璃上画的小太阳。
上周三她在这个位置用拿铁来泡写"叶阳大笨蛋",睫毛上的水汽比拿铁的热气还要氤氲。
手机突然收到云端相册的更新提醒。
加密文件夹里那张齐悦戴着珍珠耳钉的侧脸照,此刻变成她与白大褂男人十指相扣的合成图。
我盯着照片边缘那道0.3像素的拼接痕迹,异能视野中浮现出林对手办公室那台老式胶片机的铜绿锈斑。
"叮——"咖啡厅门铃响得像催命符。
齐悦缩在卡座最深处,米色羊绒大衣领口翻出半截银灰色发丝。
当我注意到她右耳珍珠耳钉变成蓝宝石时,喉咙突然泛起实验室消毒水的苦涩。
"这是新型抑制剂的味道吧?"我握住她想要遮挡颈侧针孔的手,指腹下的血管跳得比被追杀的异能逃犯还要慌乱,"上周你说去听学术讲座,其实是去地下诊所?"
玻璃窗上的雨痕把她的脸割裂成碎片。
她突然抓起咖啡杯泼向我,滚烫的液体在离我面颊三厘米处凝成琥珀色的水珠——这是我能控制的最小范围异能,水滴里倒映着她瞳孔深处的蛇形暗码。
"你永远这样!"她抓起包冲出门时,包链勾断了桌角的木槿花。
我捡起沾着蓝莓味抑制剂的花瓣,突然想起陈主编跳楼时西装领口别的也是这种人造花。
暴雨在霓虹灯里下成七彩的针幕。
我跟着齐悦跑过三个街区,看着她被穿白大褂的男人拽进巷子。
当我捏碎第七个跟踪器的瞬间,异能视野里突然炸开王巫师派系特有的紫色能量波——和三天前在陈主编领口烧出蛇形暗码的波长完全一致。
"任务代码:079。"周秘书的声音从便利店广告屏里传出,她身后的背景是正在坍塌的跨海大桥,"协会需要你两小时内取回沉在海底隧道的异能核反应堆。"
便利店的关东煮咕嘟声突然停滞,所有食客都保持着吞咽的姿势。
我盯着屏幕上不断回放的齐悦与白大褂视频,突然发现那个男人的白大褂袖口绣着和林对手同款的金色蛇纹。
"成交。"我把融化的钛钢项链按在扫码器上,激光编码在玻璃上烧出"接受任务"的印记。
便利店的灯光恢复正常时,收银台旁的电视正在播放齐悦的专访,她耳垂上属于我的那枚珍珠耳钉,此刻正在主持人领带上折射出蛇形的光斑。
暴雨冲刷着海岸线,我站在防波堤上调整潜水服的神经接驳器。
手机在防水袋里亮起陌生号码的短信:"海底有三十七个能量干扰源。" 发信人头像是一朵被撕碎的木槿花,定位显示来自城西那家柴火炒货店。
我扯了扯潜水服领口的神经接驳器,这东西像条冰冷的八爪鱼趴在锁骨上。
手机在防水袋里又震了一下,网红小赵那张涂着荧光唇膏的脸突然弹了出来——这个疯女人居然在防波堤对面开直播,镜头正对着我撅着屁股调试呼吸阀的傻样。
“家人们看好了!这就是上个月假装扶老奶奶过马路的‘热心市民’!”她故意把防异能干扰器项链甩得像健身操教练的彩带,“最新爆料!叶某人的异能检测报告是PS的!”
我对着镜头比了个开枪的手势,藏在潜水手套里的微型干扰器立刻让她的美颜滤镜变成了毕加索画作的风格。
弹幕瞬间炸开了锅,隐约能看见“下巴变形”“鼻孔喷火”之类的关键词在雨中乱飞。
防水袋突然泛起蓝光,是周秘书发来的三维地图。
那些标注着干扰源的红点正在海底隧道里蠕动,活像三十七只发情的水母。
我蹲下来假装系鞋带,趁机把钛钢项链的激光编码打进礁石缝里——这是给老张头留的暗号,那个开柴火炒货店的老板可比协会的情报组靠谱多了。
“叶阳!”
齐悦的声音夹杂着咸腥的海风传来时,我正把最后一块压缩能量棒塞进牙缝里。
她撑着一把透明雨伞站在五十米外的路灯下,伞骨上缠着我上周送她的星海夜光丝巾。
雨水顺着丝巾上的银河图案流淌,把她站着的那圈光晕染成了紫色的旋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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