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凡看着那个盒子,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
这盒子,他可太熟了。
这女人……消息还真不是一般的灵通。
饶是纪凡脸皮不算薄,此刻也多少有点挂不住,不由得轻咳了两声,移开了视线。
季雨霏坐回沙发上,幽幽地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嗔怪,“这把剑呢,当初我也是费心挑选的,想着样式古朴,你应该会喜欢。论品相价值,其实一点也不比程以沫送你的那把‘墨影’差多少……”
她拖长了尾音,意有所指地瞥了纪凡一眼:“真没想到,你转手就……”
纪凡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他叹了口气,打断了她的话:“行吧,我答应了。”
季雨霏脸上立刻露出一抹如同狐狸般狡黠的微笑,目的达成,她也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她将木盒往纪凡那边推了推,语气也恢复了之前的从容:“上次在德远大厦外面,还有异兽潮的时候,我知道你心里可能对我有点……嗯,看法。”
她斟酌着用词,指的是什么事,两人都心知肚明。
“这个,就当是我给你赔个不是吧。”季雨霏落落大方地说着,仿佛刚才那个略带委屈的女人只是幻觉。
说完,她便站起身,理了理身上那条完美勾勒出身材曲线的红裙,没再多做停留,转身走出了白鸽KTV的大门。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逐渐远去,空气中只留下她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带着些侵略性的高级香水味。
纪凡看着门口的方向,再次从兜里摸出一根烟,默默点燃。
这女人,永远这么现实,永远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永远懂得如何用最小的代价去获取。你有用的时候,她不介意放下身段,巧笑倩兮,主动示好。一旦你没了价值,或者成了她的阻碍,她翻脸的速度,恐怕比翻书还要快。
他摇摇头,掐灭了刚点燃没多久的烟,懒得多想这些有的没的。拿起茶几上的木盒,转身回了街对面的夜莺KTV。
熟门熟路地走到后面的小仓库,打开一个靠墙的储物柜。柜子不算大,里面零散地放着些备用的酒水和杂物。在一个角落里,静静地躺着一把连鞘长剑,剑鞘是墨色的,上面已经落了些许灰尘,正是程以沫借给他的那把“墨影”。
纪凡随手将刚拿回来的木盒也塞了进去,和“墨影”并排放在一起。
夜莺和白鸽两家KTV的生意依旧火爆,尤其白鸽,在舒舒的管理下渐渐步入正轨,只是人手依然紧张。
午后,一辆低调却不失奢华的黑色轿车停在了夜莺KTV门口。
车上下来一个青年,约莫二十七八岁,穿着剪裁合体的休闲西装,眉眼间和季雨霏有几分相似,气质沉稳。
青年径直走到纪凡面前,脸上带着客气的微笑:“纪先生,你好,我是季柏舟,季雨霏的大哥。异兽入侵那天,在德远大厦外,我们应该见过。”
纪凡打量了他两眼,确实有点印象,当时场面混乱,没太注意。他礼貌性地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随即问道:“季先生有事?”
“是这样,”季柏舟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和笑容,“关于灵脉归属的比斗,定在了明天进行。季董……也就是我爷爷,想在事前见你一面。”
纪凡心里嘀咕,为什么来的是季柏舟,而不是季雨霏?
不过转念一想,天顺集团家大业大,季敬山才是真正的掌舵人。灵脉之争这种头等大事,关系到集团未来的核心利益,对方想在比斗前亲自见见自己这个“外援”,摸摸底细,倒也合情合理。
他没多犹豫,起身道:“既然是季老先生相邀,我自然愿意。请带路吧。”
“纪先生请。”季柏舟做了个请的手势,拉开了后座车门。
豪车内部空间宽敞,装饰低调奢华。一路无话,车辆平稳地驶入了江城市中心,最终停在了天顺集团那栋标志性的摩天大楼前。
在季柏舟的引领下,纪凡乘专属电梯直达顶层。推开厚重的实木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内,一位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者正坐在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含笑看着他。
老者穿着一身唐装,面容慈祥,正是那天在战场上见过一面的天顺集团掌门人,季敬山。
“纪小友,快请坐。”季敬山站起身,热情地招呼着,丝毫没有顶级大佬的架子。
季柏舟识趣地替纪凡拉开椅子,又亲自倒了杯热茶,才恭敬地退到一旁。
“早就听雨霏提起过你,少年英雄,果然名不虚传啊。”季敬山上下打量着纪凡,目光中带着欣赏,“上次异兽潮,若非小友力挽狂澜,后果不堪设想。老头子我代表天顺,也代表江城,谢谢你。”
纪凡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触感温热,茶香清冽,“季老先生特意请我过来,想必不只是为了道谢这么简单吧?是不是关于明天灵脉之争的事,出了什么变动?”
季敬山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不瞒小友,这次的规矩,变了。和往年不同,不再是多轮比试定份额,而是……一局定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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