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破碎的彩窗,我看见一队纸人抬着血轿飘来。
血轿落地的刹那,地面蛛网般的裂纹里渗出黑气。八个纸人轿夫脖颈扭转180度,金漆绘制的菊花纹在惨白脸上泛着幽光。
我甩出的雷符刚触到轿帘,帘幕突然化作血雾,腥气直冲脑门。
"闭七窍!"谢慕的黄符贴来时,袁宝已请来常家太奶附体。
他抄起半截旗杆劈向纸人,旗杆在触及纸人的瞬间燃起青色妖火,将轿夫烧成灰烬。灰烬里迸出毒针的寒光被我用铜钱击落,却听轿中传出骇人的婴儿哭声。
我反手一记雷殛,轿子当场爆开,身穿血红色秀禾服的鬼新娘飘然而出,她怀里的婴尸突然啼哭,声波震得我们心神不宁。
"是母子煞!"谢慕匕首划破掌心,血珠在刀刃凝成北斗阵图。
"砍她怀里的鬼崽子!"
她这话说的我心里一激灵,“鬼崽子”这个称呼在营台镇是专属于我的,被人从小喊到大,现在一听这三个字我都犯膈应。
“砍王尚?”袁宝不合时宜的问了一句。
我反手给他一个大逼斗:“这时候了还扯犊子”
袁宝纵身跃起,手里的家伙事儿裹着常仙的妖火劈向婴尸。
新娘的嫁衣突然暴涨,袖中射出上百条缠着符咒的锁链,每根锁链末端都拴着个穿校服的怨灵!
谢慕脚踏七星步,匕首斩断锁链的瞬间,地面突然钻出穿破旧军装的倭寇亡魂,刺刀直捅袁宝后心!
袁宝作为下一代全堂仙总护法,自然不只是请仙这点手段,他那大体格子自小就被袁爷爷练就了一身横练的本事,这也是他们袁家为防止在请仙过程中被人偷袭而练的童子功。
“当”的一声,倭寇的刺刀好像扎到了钢板上被瞬间折断,袁宝此时仙家在身,双眼闪着光,反手将亡魂砸进地缝:"老子让你再死一回!"
鬼新娘母子同时发出凄厉尖啸,从地下不断地爬出倭寇的亡魂。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我祭出金光咒,刺目的光芒中,那些日军亡魂的军服开始冒烟,鬼母子也被金光晃的痛不欲生。
我趁机向鬼新娘甩出几道五雷符,符还没到面前就在半空自行烧毁,那阴阳师缓缓落下,挡在鬼新娘面前。
“支那的道士......”阴阳师狞笑着一挥手,地面顿时爬出上百具缠着绷带的倭寇尸骸。
这些尸骸的绷带下渗出黑血,每一步都在地面腐蚀出焦痕,就连袁宝请来的常家太奶都被尸毒逼得尖啸退散!
鬼新娘的盖头突然飞起,露出了那张我们无比熟悉的脸——李梅。
李梅溃烂的脸上爬满咒文。她怀中的婴尸张开血口冲谢慕扑来。
谢慕的匕首刺向婴尸,刀刃却被阴阳师随手架住,弹指间,谢慕便被震退。
“宝哥,那些杂碎清场。这阴阳师和那娘俩,交给我俩。”我冲袁宝大喊。
袁宝仰天长啸,身上金光四起,单手指天怒喝道:
“吾有三清香,焚烟通八荒。
挥旗召万仙,踏斗镇四方。
一请常家蟒,二唤白家郎,
三拜黑妈妈,法相显威光。
天雷随我令,地火破邪瘴,
不忠不义辈,蛇口祭苍黄!”
话音刚落,瞬间从四面八方有五颜六色的虚影撕裂夜空向他身边聚集,将那些倭寇的亡魂团团围住,袁宝傲立中间,威风八面。
“宝哥威武,太特么帅了。”我不由得一声怒赞,就连谢慕都不由得点头。
“召万仙?”那阴阳师冷哼一声。
趁他愣神的功夫,我立刻掐诀:“雷来”,数道天雷落在阴阳师和李梅母子的头顶,谢慕施展了役魂术,将周围的亡魂瞬间策反,掉转目标冲它们而去。
李梅的血色秀禾服突然暴涨来抵御雷击,阴阳师狂笑着甩出一串念珠,念珠在空中迅速变大,罩在他头上,将天雷挡住。
而此时,主楼顶的棺帽中竟有阵阵黑雾喷涌而出,黑雾中冲出穿明光铠的骑兵亡魂,但他们长矛所指的竟是我们,看来这些明军亡魂已被炼成了式神!
我咬破舌尖将精血抹在雷符上,紫电化作龙形冲天而起,将扑向我们的骑兵亡魂尽数击灭。
阴阳师冷笑甩出串刻满菊纹的念珠,念珠在空中暴涨成车轮大小,每颗珠子都浮现张痛苦的人脸。
"破!"我硬生生扭转雷龙轨迹,电光轰在念珠上,阴阳师被震的接连后退,李梅也被雷龙闪的尖啸。
电光火石之间,谢慕的匕首脱手飞出,刀柄上竟有一道金光闪出,贯穿鬼婴眉心。
"儿子!"李梅溃烂的半张脸扭曲变形,头发披散着向四周蔓延。谢慕脚踏禹步闪避,念动咒语的同时,匕首回旋刺向李梅。
“八嘎”阴阳师怒吼着在空中凝成式神符咒。主楼棺帽中涌出的黑雾突然暴涨,里面钻出一条条白花花的蛇,眼窝里呈现着菊花纹。
另一边,袁宝的暴喝声在夜空中炸开,各路仙家虚影裹挟着腥风撞入敌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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